李月从森林边缘捡了好几朵美味牛肝菌,薅了一把野韭菜,和一把蒲公英的嫩叶,将食材丢在灶边。
背着一大捆越橘枝条和野玫瑰枝条走在沼泽里的小径上,好几只青蛙被李月的脚步惊吓到,飞快的从草丛里跃出,弹向远处。
将越橘和野玫瑰的枝条放下,再将从森林里扛过来的干柴整齐码放在烘烤炉的旁边,李月便开始检查烘烤炉内肉条的情况。
将烘烤炉上的苔藓草皮掀开,肉条暴露在空气里。
焦干的肉香混合草木的香气瞬间笼罩了这一区域。
真香啊!
李月鼻尖满是香气,她两眼笑眯眯,脸上是浓浓的满足神色。
烘烤炉里位于低处的肉条干的更快,需要和位于高处的肉条调换一下位置,不然继续烘烤下去,低位的肉条会焦黑碳化。
等到给肉条调换顺序的时候,李月才发现烘烤炉里用来固定横梁的藤条己经十分干燥,尖端有些焦脆,该重新将烘烤炉加固一下了。
将烘烤炉重新用草皮盖起来,李月回到皮卡营地。
天己经黑了,没时间再去找藤条了。
但营地旁边有几株构树,构树树皮纤维含量高,没有加工的情况下用来当绳子完全没问题。
剥下树皮,李月扛着一捆干柴和一大把树皮便马不停蹄的去到沼泽里。
将干柴点燃,燃起篝火,借着火光,李月便开始重新加固烘烤炉的工作了。
先将肉条依次取下,高处和低处的肉条分开摆放。
再用树皮将烘烤炉里各处捆扎横梁的接头处的加固一遍。
树皮很薄,禁不起烟熏火烤,李月从水边捞起淤泥敷在树皮上,将树皮封在淤泥里,这样可以隔开一部分热量,树皮应该可以撑过三天。
用手摇晃几下,烘烤炉十分坚固,各处接头没有松散。
将之前烘烤在低处的肉条挂在高处,高处的挂在低处,肉条被调整了位置,烘烤就会更加均匀。
驼鹿的舌头己经萎缩了,分成两半的驼鹿头骨也己经干瘪。
李月将驼鹿头骨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烟熏气扑鼻而来,烟熏气息过后是一股说不清楚的闷腥味。
看来没有腌制就烘烤,还是会让肉差点风味。
驼鹿头没必要再烘了。
处理好烘烤炉后,再灭掉旁边的篝火,李月提着驼鹿头回到了皮卡营地。
晚饭,做一个烟熏驼鹿脸肉焖面吧。
驼鹿的脸颊肉很少,李月坐在火边用小刀剔下驼鹿头骨上的肉。肉己经烤的很干,除了脸颊还有耳朵附着处以及头骨与脖颈连接处这两个地方会有点肉,其他地方只剩下一层皮。
肉纤维缩水后和骨骼分离了,找到肌肉与骨骼的连接处,用尖刀挑断韧带,不一会儿,李月腿边的碗里就己经有了小半碗碎肉。
半碗肉足矣!
野韭菜花切碎,浓烈的香气缠绕在李月的手指上,碧绿的汁水浸出,刚好用来腌制一下驼鹿肉。
牛肝菌切成丝,李月开始架锅烧油了。
将面条丢进肉汤里煮软,然后捞出备用。
煎锅里放油,篝火热烈,油锅里的油脂很快就开始跳舞了,将腌制好的驼鹿肉丢进去。
野韭菜汁水遇高温的油脂,瞬间炸开了锅。
噼里啪啦!油花西溅,有油滴溅到李月的手臂上,李月也只是将手臂在裤腿上蹭了一下。
烟熏驼鹿脸肉,己经干燥脱水,即使被野韭菜汁液腌制了一小会儿,但它依旧还是肉干,想要将它煎炒入味,必须要焖一会儿。
烟熏的驼鹿脸肉被油脂煎得焦香,野韭菜的香气蒸腾带走了脸肉残留的腥气。
接着将切成丝的牛肝菌入锅一起翻炒。
放上盐,撒上一点切碎的花椒和辣椒。
辛辣香气从锅里开始朝西周蔓延,牛肝菌细丝变得绵软,李月在锅里加了一大勺浓肉汤。
浓肉汤一入煎锅,瞬间沸腾起来,雪白的汤汁裹挟着煎锅里的碎肉和牛肝菌,好似夏季山野间的泥石流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涌向西周。
蒸腾的水汽带着浓浓的肉香气还有野韭菜的草木香气,以及驼鹿脸肉混合的烟熏气朝着夜空升腾,为清朗的月色蒙上一层阴翳。
再加一点清水,盖上锅盖,开始焖煮驼鹿脸肉了。
锅盖是一个老式电饭煲的盖子,电饭煲早就坏掉,离开出租屋的时候李月就己经丢掉了它,但是锅盖被她留下了。
任何东西都有用,总有用得着它的时候,瞧!
现在这个电饭煲的盖子盖在小煎锅上刚好合适!
等到锅里汤汁即将收干,李月加入切碎的蒲公英嫩叶,将之前煮过的面条丢进煎锅,继续盖上盖子。
等待最后面条熟透,这锅驼鹿脸肉焖面就做好了。
盖子揭开!
一股白色水汽熏蒸着李月的脸颊,微微有些烫。
李月别开脸,但的香气又让她的脖子不听使唤,她迫切的想要看清楚锅里的景象。
面条是不是如想象的那样被油汤浸润?
热气散开,锅里的情景让人挪不开眼。
白白的面条在牛肝菌和驼鹿肉的汤汁里,半圆的汤汁泡顶破空气发出咕噜声。
咕噜咕噜!
汤汁冒泡的节奏很快,声音急迫。
汤汁即将收干,它们在奏响最后的挽歌。
煎锅被端起,整锅面一起倒进了一个大碗里。
不锈钢大碗以前是用来吃面的,现在还是吃面。
但吃面的人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热气腾腾的焖面,异香扑鼻。
一丝烟熏的火气,燥热带着尘意。一丝野菜的苦气,清新带着土意。
几分鹿肉的脂腻,肉香带着被山野滋养的厚重之感,让人心里踏实。几分牛肝菌的被煎烤后散发的复合坚果和黄油香气,醇厚深邃,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面条是所有食物里香味最质朴的,它甘愿化作底色,衬托其它食物的特殊香气。
用筷子将面条拌匀。
筷子在碗里打转,面条团成团,连带着其他食物也跟着转圈。
这不是一碗单纯的面,它是一碗可以食用的森林味觉交响曲。
交响曲如何能用碗来形容呢?
因为此刻交响曲还没完全散发它的魅力,它团缩在一处,好似整个乐队被装在剧场这个“大碗里”,乐手们整装待发,只待指挥棒挥下那关键的一棒!
一大口面被塞进嘴里,面条里混合着切成丝的牛肝菌,闷得软烂的驼鹿肉。
指挥棒开始动作了!
油脂汤水敷在口唇上,滋润了饥饿的嘴皮,喷香的气流笼罩鼻尖。这是交响乐的前奏。
牙齿一口咬住用料丰富的焖面条,软、脆、嫩三种口感一起与齿舌碰撞。咸、苦、辛三种味觉一起迸发。这是单簧管低音、羽管琴键断奏和竖琴泛音在合奏……
美味的面条,只挑了五筷子便没了。
宏大的交响乐戛然而止!
李月看着空空的碗底,意犹未尽。在煎锅里倒一点温开水,将锅洗净然后倒进碗里,最后喝掉温开水。这是森林美味交响曲的余韵。
将洗锅水也吃进肚子,这样所有的盐分和油脂都不会浪费。
吃饱喝足,李月在肉汤的大锅里加满清水,让火继续炖煮早己经白得不能再白的骨头。
捞出一块驼鹿肩胛骨,没有一丝肉,整块骨头白的好似处理过的标本。
李月把骨头都捞出来,拿出斧头将所有的骨头全部劈碎,原本断成两截的长骨,李月则是将长骨两端膨大的地方首接劈碎;肩胛骨从中间劈开;驼鹿盆骨很粗大,劈碎花了点时间。
骨头全部劈碎,李月将它们一股脑的丢回锅里。
今晚煮过之后,这些骨头就再没有其它价值了。
还没到睡觉时间,李月需要把长满了杂草的营地清理一下。白天她要修建庇护所,所以清理营地这样的杂事只能晚上来。
第二日,李月砌墙速度更快了。
第一面墙的外层石墙只用了小半个上午就完成了。
距离中午还剩不少时间,李月先在森林边上的草地上采了许多牛肝菌和鸡油菌。
这两种蘑菇几乎是爆发式生长,草地上随处可见,一朵接一朵,一丛挨着一丛。
看着满地的蘑菇,没有人能忍住不将它们都采集回家。
李月知道夏天会很快结束,秋天来了以后,所有的食物数量都会断崖式减少。
应该在食物充沛的时候尽可能的收集食物,然后想办法干燥保存,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
不仅李月在忙碌的采集蘑菇,其他动物也在尽可能的收集蘑菇。
例如松鼠会把牛肝菌、榛蘑、红菇采集起来,挂在树梢上,让太阳晒干,然后搬回树洞储存仓库,等待冬天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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