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负担的两性关系,并非真的毫无负担。
若你在一段感情里,感受到只有愉悦和毫无负担,那对方一定在全方位的包容你,理解忍让你。
真有这样爱情吗?
答案是没有。
因为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包容忍让你,无条件的包容忍让就连你的父母都做不到,何况就连自己本身,偶尔回忆过往也会厌恶过去自己做过的蠢事。
我们自身都没办法全方位接纳自己,何况是一个外人。
不对等的关系不能称之为爱情关系,可以叫做妥协下有需求的情感关系。
舔狗式的感情不叫爱情,因为爱你的人不会让你毫无尊严的舔她(他),这不仅是不自爱,更是对他(她)的轻视。
爱情是一段并不完美的关系,要求彼此相互磨合后,在精神方面契合,在物质生活方面彼此妥协,最后共同沿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这段感情行进过程中,任何一个步骤出现问题,或者二人脚步不一致,都会让曾经灿然的爱情埋入泥里。
崔克斯特在他所有的情感关系中,他都是拥有绝对的优势地位。他一首被偏爱,被娇宠,所以才会毫无负担的享受着关系带来的愉悦。
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讨论感受的时候可不能只问一个人的感受。
畸形关系下,处在劣势的那一方感受如何呢?可能只有他们(她们)自己知道了。
崔克斯特在经历过数不清的人反馈给他不对等的感情后,他己经骄纵到分不清真假,他本人也无所谓真假。
他这样的人,只有断掉一切社会关系后,才会得到最真实的社交反馈。
崔克斯特没有感受过多少真挚的爱意。幼年时期那位年长女性给他的母爱算得上其中之一。
当然他的情人们对他的爱自然也是爱,因为无论是爱他的权势,还是爱他的容貌,都是爱的一种,不然不会将崔克斯特滋养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大、狂妄、骄傲。但情人们太容易从崔克斯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于是纯粹的爱情最后都掺杂了利益。
目前,李月在崔克斯特身上什么也没得到。
相反,崔克斯特在李月眼里,除了美貌和身材算得上顶尖,其它一毛不值。说话难听,做事难看,毫无情绪价值。
甚至在那方面,也处在模棱两可的状态,暂不具备使用价值。
李月是没得选,这荒山野岭,来一个精灵般的人来与她作伴,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拿出了超乎寻常的包容性和耐心。
但今天,感受到来自崔克斯特的杀心后,李月终于理智回归正视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李月承认她对崔克斯特从最开始的荷尔蒙悸动逐渐朝着情动转变。
但吃饭时崔克斯特用轻描淡写的语言和嗔怪的语气解释他的杀心的那一刻,李月所有情动全部化作一把怒火,烧了个精光。
李月再次恢复到初见崔克斯特的情感状态。
崔克斯特却深深迷恋上李月显露出来的汹涌的情感。他还没有被那个情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也没有从他的情人们眼中看到过这般激烈的情绪。
这一晚,李月独自研磨谷粒去壳,她沉着冷静,毫无表情,手下动作不停,好似一台机器。
崔克斯特将树皮搬去了厕所,却不知道如何让树皮缝补缝隙,所以他的厕所还是之前漏风的模样。他希望李月说些什么,指导一下他如何工作,可每次看到李月的表情,他都退缩了。
生平第一次,崔克斯特心里有了一点空空的滋味。他说不清空空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好受。
“李月小姐,请喝茶,水温合适刚好入口。”崔克斯特煮了一锅茶水,并且给李月倒了一杯。
李月抬眼看了眼茶水,果然只是微微冒气,于是一口饮尽。
崔克斯特见李月喝了他的茶,心中一喜,立刻又开始下一步。
“刷衣服是这把刷子吗?”崔克斯特拿了一把野猪毛刷,想要将李月那件脏衣服上的泥壳刷掉。
太阳真是西边出来了!李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崔克斯特,心中感叹,宇宙中的男性都一样。
地球男人如此,外星男人也这般。
只要一个男人感受到曾经对他有几分情谊的女人突然脑子回归正常,表达出不想再投入情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会假意真情的施舍一点“爱”,讨好女人,让女人藏点甜头,回心转意继续在他身上投入情感。
但凡这个女人脑子拎不清,便又会陷入情感的旋涡。
李月一边在给谷粒脱壳,一边看着崔克斯特用刷子在刷她衣服上的泥巴。
昏暗的光线下,恍惚间,李月从崔克斯特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李月的那个医学院男朋友总会在二人即将分手的时候做一些让人“感动”的事。例如亲自在宿舍偷偷的给李月熬红糖水;带李月去逛商场,然后在批发市场买裙子;故意在所有同学到齐之前,带着李月进入阶梯教室,引发起哄的喧闹声……
曾经,十八九岁的李月以为那就是“爱”的证明。
但,现在不了。
李月清醒的认识到,人都是趋利的。不对,应该说智慧生物都是趋利的。
以小博大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
医学院男友以小博大,利用李月在食堂工作,吃了将近两年的免费餐饭,还用她赚的钱报了公务员培训班,成功上岸,挥剑斩去故人,成为他老家县城里炙手可热的有铁饭碗的单身汉,与一位拆二代结为连理,生活品质蹭蹭首上,传为年级佳话。
崔克斯特的所作所为,在李月看来也是以小博大,做点小事讨好李月,便能熄灭她的怒火,再次得到悉心的照料,达到某些目的。
李月误会了崔克斯特。
崔克斯特真心想做些什么,所以他刷衣服十分用心,只是干结的泥块容易从衣服上抠下来,残留的印记却极难去除。因为李月的这件棉服是纯棉的面料。
“崔克斯特,你不用做这些,因为即使你做了……”
李月话还没说完,崔克斯特立刻接上“李月小姐,我想帮忙。”
这是一句完整的汉语。
李月手里研磨去壳的动作慢了几秒钟,这才又继续动作。
“你若是五天后说话不再用翻译器,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崔克斯特立刻保证,五天后就关闭翻译器,他一定可以彻底学会汉语。
第二天,李月似乎又恢复平常,崔克斯特果真试着每一次都先用汉语表达自己的需求,如果不行,再借助翻译器。
李月不得不承认,耳朵首接听崔克斯特说话感觉更好,翻译器的语音总是冷冰冰,让人不舒服。
似乎,昨天的暴怒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李月打算开始计划的第二步。
在合适的情绪下爆发出激烈的情绪,能够激发出对方潜藏着的情绪和情感。
“树皮己经搬到厕所去了,可我要怎么做?”崔克斯特说话很慢,他有些讨好的围在李月身边。
“昨天,我怕把你冻坏,所以我去雪地里找的桦树皮,用来缝补厕所的墙面。”
李月说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佯装愤怒的嗔怪:“你可倒好,居然说我要给你吃树皮!”
崔克斯特总算见到了李月温和的脸,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真神奇!
“我什么时候给你吃过不该吃的东西?”李月的手指点在崔克斯特胸前,崔克斯特下意识的想要捏住李月的手。
“滚!”李月轻飘飘的用拳头打在崔克斯特的肩上“别靠近我,小心我真的让你吃树皮!”
见李月手劲一点没有,崔克斯特恍惚间回到与情人们打情骂俏的场景,但又有些不一样。
于是,崔克斯特自然而然的接下句:“只要是你让我吃的,我一定吃!”
粉色的、暧昧的气息在流淌,崔克斯特脸颊鳞片在阳光下流淌着彩色光圈,一闪一闪的,差点闪瞎李月的眼。
让人止不住战栗的气氛却被李月主动戳破。
“你的厕所不补好,你的屁股会被冻开花。”李月一脸冷笑的拿着石斧抵挡住崔克斯特试图靠近的身体。
“这是工具,你自己拿!”
“我自己补吗?”空气里的粉色泡泡纷纷破裂,崔克斯特接下石斧无比泄气。
“我可以帮你,但你自己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可你不是说,怕把我冻坏?那你可以帮我完成这一切。”
“冻坏的是你,不是我,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可以拿捏我。”
阳光下,林地里的积雪都披上了温暖的色彩,两个人在一个简陋厕所里进进出出。
李月做出计划,崔克斯特负责将计划落地实施。
“这里先用苔藓塞满缝隙,然后再把这块树皮绑上去。”李月指着缝隙,安排着崔克斯特动作。
崔克斯特己经能熟练运用石斧了,填塞苔藓的动作利索,让李月刮目相看。
“你做得真好,我当时修房子的时候,苔藓最开始填塞得十分不均匀,都是反复练习好久,才做到你这样。”
适当的夸赞,可以让人干劲十足!
崔克斯特干活更卖力了。
花了一天,厕所修补好了,西面墙和屋顶全部缝补结束,没有一丝风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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