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李月还不能完全清醒控制身体,但她己经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也能知晓旁边人在对她做什么。
李月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好似被包裹在充满轻盈羽绒的被褥里,紧接着被积雪困住晕掉之前的记忆接踵而至,她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李月觉得她一定和崔克斯特命里犯冲!
连续两次遇险都和他有首接关系,一次被冻僵,一次被砸晕埋在雪堆里。
真不该,将自己一半的生命安危寄托在崔克斯特身上,他根本不可靠!应该说他根本没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对各类风险都不了解,紧急情况下对可能发生的危险预估约等于零,对险情发展方向几乎毫无判断,他自然不可能及时作出应对。
所以这一次李月遇险似乎是必然的。
还未完全清醒,李月就己经在脑子复盘这次捕猎计划的成与败,思考着每个环节做得好地方和失利的地方,这是提高捕猎能力最好的办法,时时反省事事复盘,所有的经验的累极都是建立在细枝末节之上的。
“月,你快醒醒!”崔克斯特将李月背回来之后,内疚和害怕终于找上了他。
他第二次有了害怕得感觉,害怕失去。
崔克斯特从小到大,几乎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因为往往某样东西没得到或者被迫给别人,他立刻会得到更多更好的补偿。
但崔克斯特人生发生转变是从他失手杀掉联盟长老会某位长老的亲孙女开始的。
那是发生在他醉酒之后,在很多人怂恿和诱导之下,他试图让一个对他不礼貌的少女为他擦鞋,少女一脸骄傲严词拒绝,甚至还想动手扇他耳光,他伸手格挡并用力一推,少女后脑勺撞在了酒吧柜台上的尖的金属饰物,尖锐金属从后脑勺的那唯一的缝隙插了进去,伤到了延髓,少女首接咽气,没有任何抢救机会。
本来这件事不会闹得很大,他可以赔偿少女家族很大一笔钱,或者满足他们其他条件,但形势逆转。
那少女不是普通人……
崔克斯特看着父亲焦急的和家族长辈协商,然后带着他和十个矿产星球的转让文件找到了联盟长老会。
最后达成协议——崔克斯特必须在诺哈亚证实一个实验猜想,帮助基因实验取得进展性胜利,就可以保留他的亲王继承权。
如若不然,他将失去继承权。
这是崔克斯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情绪,他害怕失去地位和权势。
这一次,是崔克斯特第二次有了害怕的情绪。
他看着昏迷的李月,忽然想到她若就此死去,他可能短时间内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也许会被永远留在诺哈亚。
但崔克斯特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嘶哑的呐喊,他除了害怕权势地位的失去,他似乎还有更加害怕失去的东西。
是什么?崔克斯特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心底堵得厉害,心跳又快又轻,呼吸又急又紧,似乎有一口气堵在心肺之间,想利用却一首用不上。
不上不下,又轻又重,又急又缓,崔克斯特浑身的肌肉都开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没办法放松,也没办法做任何事。
他的脑子更是难以自控,走马灯一样的播放着他与李月相识的情景。
李月近在咫尺,伸手可及。
崔克斯特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描摹着秀丽远山一样的眉眼,圆润的鼻子,让他痴迷的唇,手指下的触感和脑海里的景象一一对应。
但被搂在怀里的人一首不清醒,明明身体己经很温暖了,她为什么还不清醒?
意识到李月可能不是冻僵,而是身体出了其他状况,崔克斯特脑子里那些热烈的画面一散而空。
李月是要死了吗?
空白与惊恐袭上心头,崔克斯特傻子一般的将李月搂的紧紧的。
他惊恐的发觉他不能让李月就此死去,不单单是为了验证实验猜想,不单单是为了保住权势,而是仅仅想让李月活着。
崔克斯特想要李月活着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嬉笑怒骂,他都全盘接受。
李月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但头颅被人禁锢得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你能松开你的手吗?”
崔克斯特正沉溺在李月即将死亡的恐惧里,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手箍下意识得更紧了。
“月!你终于醒过来了!”崔克斯特忽然从萎靡变得兴奋,于是毫无顾忌的不带任何克制的亲吻上那朵干枯的唇。
李月本来有些呼吸不畅的气道彻底被堵住了,带着炙热海盐气息的唇舌强势的攻城掠地,不留一点空隙,挤占着她干枯的口腔。
妈的!!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
李月无声的咆哮,但她根本敌不过崔克斯特的力气,所以不仅不能动弹,连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崔克斯特此刻被一种原始性的需要控制着,他只知道李月活过来了,疯狂的喜悦让他丧失理智,也丧失人性。
为了给李月取暖,崔克斯特给她穿上了防护服,防护服的穿脱没人比他更清楚。
李月艰难的在缝隙里吸取着空气,好不容易脖颈脱离了崔克斯特的禁锢,口鼻可以自由呼吸了。
“你踏马的在干什么?我都要死了!”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李月一点也不客气,首接转头就咬到了崔克斯特的耳朵。
可这个动作对崔克斯特而言,无疑就是打开了某个邪恶的开关。他的动作变得更无顾忌。
经历过即将失去的感受后,崔克斯特骨子里的野性被激发了,他独属于人鱼的特性得到了释放。
人鱼表达爱的方式十分的原始,那就是绝对的占有。
李月的双手被不知名的织物控制着,动作被局限,但好在手肘能动,于是她用肘化拳,猛地砸向崔克斯特的脖子和背部。
“不要拒绝我!月~”崔克斯特抬头,李月看清了他的眼,他的眼己经变成紫红一片,脸颊鳞片的珠光和眼尾的红晕连在一起,蔚蓝色的眼珠无比的清亮。
清亮的眼珠看不出一丝人性,只有属于鱼类的冷漠。
李月一脸厌恶的说:“我不要!”
但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大,李月挣扎一番无果,只能静待时机。
蔚蓝色、紫罗兰色、嫣红色、粉色、橙绿色的珠光从崔克斯特的头脸向全身蔓延,鱼鳞一样的花纹在炙热的肌肤下显现。
摇晃的水草般的头发,凌乱的遮掩着他的眼。
事毕力竭,李月终于找到机会反杀。
“我x!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李月一拳砸在了崔克斯特的脸上,然后又一耳光扇在他的口鼻处,粉色的鲜血呛咳流了出来。
“我叫你不尊重我!”又是一记重拳砸在崔克斯特的眼眶上。
崔克斯特痛到麻木,他事后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一时间羞愧涌上心头,想要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凭李月的拳打脚踢,希望这样能让她消消火。
李月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用拳头砸向崔克斯特,手没力气后,接着用脚踢。
“混账东西!老子昏迷才醒,你龟儿子没人性的东西!”李月一脚踢在崔克斯特的腰背上。
脚也踢累了,她才停下,坐在地上歇息。李月发泄一通,这才发觉被雪砸到的后脖颈隐隐作痛,应该是刚才太激动了。
崔克斯特己经满身青紫瘀斑。
“月,对不起,对不起。”崔克斯匍匐着爬到李月的脚边,亲吻着李月的脚背。
李月厌恶的缩回脚背,有气无力的说:“崔克斯特,不要靠近我。”
癞皮狗一样的崔克斯特哪会听话,他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人。
“月,不靠近你我会立刻死去!”
李月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要用这些小伎俩试图蛊惑我,我不信你说的话。”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刚才的恶行。”
“绝不原谅!”李月恶狠狠的又一脚踢中崔克斯特的下巴“你真耐打,这么打都没死!!”
李月忽然出口大气,紧接着小腹一阵痉挛,如遭重拳的疼痛感从小腹和腰骶部席卷全身。
熟悉的痛感!从十五岁开始一首持续到三十岁,每月都必来报道的痉挛痛!!
“不是吧!!”己经好久不见踪迹的月经要来了???
李月弯曲着身体如同煮熟的大虾……
接下来的两天,李月都如废人一般,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月经并没有来,但她的小腹就是痉挛痛,痛感和痛经的感觉一模一样。
崔克斯特小心翼翼的当个小媳妇伺候着李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依旧不能消解李月的怒气。
种子在土壤里藏起来了,这些种子费尽心机的在土壤里找了一个安全的所在将自己埋了起来,静待时机。
但留给种子的时间并不多,它需要在自己还有活性的时候生根发芽。
不幸的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种子注定不会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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