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垂落的灵雨在青铜巨树顶端凝成水镜,张阿铁盘坐树冠星盘中央,周身缠绕的藤络正在晶化。每一寸肌肤下都涌动着青金色的光流,那是开阳化道第二层独有的"千机引"——能将吞噬的暴戾灵气转化为三千种法则丝线。
"道种为炉,星砂作火。"他双手结出涅槃印,十万大山所有雷击纹石板腾空而起。石板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青铜液,而是裹着星辰碎屑的灵露,在虚空交织成九重茧衣。
张阿铁划开腕脉,鲜血并未坠落,而是在离体瞬间凝成七尊小鼎。鼎耳刻北斗纹,鼎腹浮饕餮图,鼎足缠道种藤:
天权鼎吞噬残存的血煞气,鼎身渐染赤霞;
天璇鼎盛接翡翠灵童的祝福,鼎内生出朱颜草;
天玑鼎熔炼衡天尺溢出的星砂,凝成阴阳鱼目;
玉衡鼎吸纳溶洞暗河的时空碎片,水纹显卦象;
摇光鼎承装布衣青年的残存气运,鼎口现龙影;
天枢鼎沉浮青溟的冰魄星砂,寒气结霜花;
开阳主鼎悬于中央,七色灵气如虹归巢。
青铜巨树的根系突然刺入张阿铁脊骨,十万大山地脉在他体内重铸:
天柱脉自尾闾升起,七十二节脊椎化作陨铁链,每节链环暗藏《饕餮匠谱》的淬火秘法;
璇玑脉在胸腔展开,三百六十道分叉脉络凝成星图,穴位处镶嵌着凌家老祖崩碎的青铜心碎片;
地煞脉沉入丹田,道种青藤与青铜微粒绞成双螺旋,表面浮刻开阳化道第二层总纲"鼎革篇"。
青溟残魂所化的星砂突然暴动,在识海凝成冰魄风暴。张阿铁的神识被扯入三重炼狱:
青铜炼狱:十万具噬金体残骸化作锁链,要将他拖入炼天鼎熔浆;
冰魄幻境:九嶷天阙的三千冰棺同时开启,棺中伸出与他一模一样的手;
翡翠桃源:布衣青年在药田深处烹茶,茶雾里藏着化道陷阱。
"虚非虚,实非实,鼎灭道存是真谛。"张阿铁任由风暴撕碎神识,残片却化作星砂重塑魂体。当最后粒星砂归位时,魂火凝成青铜为骨、翡翠为脉、星砂为血的混沌道体。
九重茧衣开始收拢:
地脉茧:十万大山所有草木贡献一缕生机,织就青金色底衣;
星砂茧:衡天尺崩出三万六千粒星屑,嵌成北斗阵图;
冰魄茧:青溟遗留的刻刀碎片凝成霜纹,镇守心魔;
血煞茧:凌家修士残魂在茧面嘶吼,形成天然防御阵;
时空茧:溶洞暗河的水精裹着记忆碎片,在茧衣流动;
药灵茧:翡翠灵童们献祭百年药性,沁出涅槃清香;
因果茧:布衣青年消散前的微笑化作金线,缝合所有裂隙;
混沌茧:未被炼化的驳杂灵气自成漩涡;
天道茧:七颗主星投影在茧顶轮转,降下法则之火。
当第九重茧衣闭合时,十万大山陷入绝对寂静。三日后子时,第一道裂痕自天枢位绽开:
初破:冰魄茧碎裂,霜纹渗入魂体,双眸现出双重瞳孔;
二破:血煞茧崩解,戾气被饕餮鼎纹吸收,脊骨突起龙棘;
三破:星砂茧炸裂,北斗阵图烙在掌心,掐诀时引动星辉;
九破:天道茧化作光雨,每一滴都映着完整的开阳化道经义。
张阿铁踏出茧壳的刹那,十万青铜巨树同时开花。花瓣落地即凝成微型药鼎,鼎内自生阴阳二气:
左鼎喷涌翡翠灵雾,所过之处腐土生嘉禾;
右鼎吞吐青铜煞气,凌家残存的噬魂阵尽数瓦解;
中央主鼎升起七色丹火,将布衣青年的残魂炼成丹纹印在张阿铁眉心。
"这便是开阳二蜕——鼎天境。"他轻抚新生道体,皮肤下的青金脉络随呼吸明灭。抬手间,千里外凌家祖祠的地基突然化作药田,祠堂匾额上的"噬"字逆转为"育"。
翡翠灵童们忽然集体跪拜,她们发梢的青铜色彻底褪去,化作流淌星砂的银丝。溶洞暗河深处传来山神娘娘的叹息,三万六千块雷击纹石板自发拼成碑文:
开阳二蜕·鼎革录
一蜕启鼎:纳天地暴气为炉火
二蜕化茧:炼三千法则作鼎纹
三蜕待破:九嶷天阙的冰棺突然震颤,棺盖内壁显出新刻的《九蜕问天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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