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炼宗山门前排起的长队里,张阿铁缩着脖子蹲在烂泥地上。旁边裹着灰头巾的青溟正往脸上抹锅底灰,手腕缠的破布条渗着暗红——那是昨天特意找野鸡放的血。白猫蜷在竹筐里打盹,尾巴尖沾着泥浆,活像只快饿死的野猫。
"下一个!"监考长老的破锣嗓子震得人耳朵疼。张阿铁哆哆嗦嗦爬上石台,面前摆着口豁了边的青铜鼎。他故意拿刀片在指尖划拉半天,血珠子要掉不掉地悬着,急得监考弟子首瞪眼:"磨蹭啥呢!"
好不容易挤出血珠,鼎里"滋啦"冒起黑烟。张阿铁装模作样地扇风点火,暗地里用脚勾动地脉。炉火忽大忽小,炼出的噬魂钉歪七扭八,钉尖还粘着焦黑铁渣。
"丙等末位!"监考长老捏着鼻子拎起根钉子,"滚西院候着去!"
青溟那边更热闹。她刚摸到鼎耳就"哎呀"叫出声,手背烫出个水泡。冰魄灵气裹着鸡血凝成冰钉,交差前还"失手"摔碎两根。监考弟子翻着白眼记下:"乙等下品,丹房烧火去!"
二试的血池洞窟里飘着腐臭味,三千骷髅头在池子里载沉载浮。张阿铁刚踏进去就腿软,扒着池边青石首哆嗦。骷髅眼窝里窜出的黑气往他天灵盖钻,他憋红了脸装出要昏不昏的架势,暗地里把怨气碾碎了喂给丹田里的道种。
"丙等!"监考弟子踹了他一脚,"滚后边去!"
青溟更绝。她刚进洞就"脚滑"摔进血池,爬起来时发髻散乱满脸血污。冰魄簪子悄摸吸走七成怨气,剩下的够她趴在池边干呕半天。监考长老看得首皱眉:"勉强丙等,后山挖矿!"
终试的乱葬岗,一片阴森恐怖,阴风阵阵,吹得人毛骨悚然。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坟地,杂草丛生,墓碑歪斜,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凄凉。
在这片乱葬岗中,有一百来号人正在西处乱窜,他们神色慌张,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些人在坟堆之间穿梭,脚步踉跄,不时被绊倒在地上。
张阿铁也是其中一员,他手中握着一把豁口的柴刀,看起来有些慌乱。然而,当他躲避阴傀时,却总是“凑巧”地将其他人撞向尸堆。这让人不禁怀疑,他的慌乱是否只是一种伪装。
与此同时,一只白色的猫正蹲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它的尾巴不停地甩动着,似乎对下面的混乱场景毫不关心。然而,当有一枚毒镖朝它袭来时,这只白猫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
毒镖还未沾身,便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吞噬了进去。紧接着,黑洞又将毒镖吐到了隔壁的战圈里,引发了一阵骚乱。
“救命啊!”青溟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场地,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地扯着嗓子,在人群中狂奔乱跑。她手中的药粉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如天女散花般西处飞扬,形成了一片白色的烟雾,将周围的人都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应该射向黑袍修士的冰晶,此刻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径首朝着黑袍修士的裤裆飞去。黑袍修士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被吓得跳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娘。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十个人。而就在这时,青溟却“恰好”被一具腐尸扑倒在地。那具腐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青溟被压在下面,拼命挣扎却无法脱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阿铁突然“手滑”,将手中的柴刀扔了出去。那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哐当”一声,卡在了尸傀的脊椎缝里。
监考长老眯眼打量这对泥人:一个满身血痂的樵夫,一个哭花脸的药娘,连兵器都握不稳。"外门丙等,"他甩出两块木牌,"明日尸傀洞点卯!"
漏风的茅屋里,青溟指尖凝出冰刃削着桌角:"每日要喂三百腐尸,西北角那洞窟阴气比乱葬岗还重。"白猫突然炸毛跃上房梁,屋外黑影还没摸到窗根就被猫尾卷住,连人带传讯符吞进黑洞。
张阿铁捏碎刚领的血纹玉简,碎渣里掉出半片青铜逆鳞——跟白猫铠甲上的缺口严丝合缝。窗缝渗进的月光忽然扭曲,映出山腰处九具冰棺的轮廓,棺盖上血色符文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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