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尸傀谜踪

尸傀洞深处的霉味渗进衣裳洗都洗不掉。张阿铁蹲在丙字七号坑前剁尸块，刀口"哐哐"砍在青石板上——这是专门给内门师姐炼制的玉甲尸傀，得用掺了朱砂的腐肉喂养。白猫蜷在墙角打盹，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地面，暗地里把玉甲尸傀溢出的尸气吞了个干净。

"新来的，把这筐心肝送去癸字洞！"疤眼监工踹来竹篓，里头堆着还在抽搐的脏器。青溟"恰好"抱着药罐路过，指尖弹出的冰晶把竹篓温度降了三分——这样送到癸字洞时，心尖血还能剩半口热气。

拐过三道暗门时，石缝里突然传来人声。张阿铁缩在阴影里，瞧见两个金线黑袍的内门弟子蹲在尸堆旁啃烧鸡。

"九棺林上月又吞了三个药童，"圆脸弟子抹了把油嘴，"听守夜的麻六说，冰棺上的血符比往年密了三倍。"

"宗主怕是快压不住反噬了..."马脸弟子压低声，"昨儿我去送血丹，瞧见第七棺的冰层裂了道缝，里头那位的眉眼跟药房新来的丫头有七分像..."

张阿铁手一抖，竹篓"咣当"磕上石壁。俩弟子齐刷刷转头，他赶紧装出腿软的模样，抖着嗓子喊："师、师兄饶命！小的啥也没听见！"

"晦气！"圆脸弟子甩来根鸡骨头，"滚去把甲字洞的尸油换了！"

换尸油倒是因祸得福。青溟在药房偷配的蚀骨粉混进油缸，三日后那具玉甲尸傀突然发狂，撞塌了半面洞壁。张阿铁趁乱摸进暗室，在碎石堆里扒拉出个青铜匣——匣面饕餮纹缺了片逆鳞，跟白猫铠甲上的缺口严丝合缝。

"丙字洞的杂种又闯祸！"监工鞭子抽得震天响。青溟"慌张"地抱着药箱来救治，趁机往尸傀眉心拍入冰魄针。白猫蹲在梁上甩尾，把追查的噬魂蛾引向疤眼监工裤裆。

后半夜溜进茅房，张阿铁就着磷火细看青铜匣里的羊皮卷。九具冰棺摆成北斗阵，阵眼处刻着饕餮食日图。青溟用冰魄簪化开夹层，掉出块带血的玉牌——正面刻"药童柒拾叁"，背面粘着撮银白发丝。

"上月失踪的药童都有这牌子..."青溟指尖凝霜，在墙面画出九嶷天阙的星图，"白发，冰棺，宗主怕是拿活人当镇器了。"

这日搬运腐尸时，马脸弟子突然来挑人："丙字洞出两个杂役，跟我们去九棺林送血食！"张阿铁缩在队伍最末，竹筐里的白猫突然绷紧身子——筐底不知何时多了具女童尸首，腕间系着褪色的红绳。

穿过七重禁制时，阴风刮得人睁不开眼。九具冰棺悬在祭坛上，棺内人影绰绰。张阿铁"失手"打翻尸筐，女童尸体滚到第三棺下方。白猫趁机窜上祭坛，爪尖轻触冰棺的刹那，棺盖突然渗出黑血！

"何人惊扰圣棺！"宗主厉喝如炸雷。张阿铁扑通跪地，抖如筛糠地指着尸堆："有、有具尸傀动了..."众人转头瞬间，青溟弹指融了冰棺血符一角。白猫缩回竹筐时，尾巴卷着半片带冰碴的逆鳞——正是青铜匣缺失的那块。

当夜尸傀洞闹了场"邪祟"。被做了手脚的玉甲尸傀集体暴动，啃坏了三具银甲尸。宗主亲临镇压时，张阿铁"恰好"跌进暗河，摸到河床刻着的九嶷密文："以魂饲棺，九转还阳..."水草缠着的头骨天灵盖上，赫然是青铜逆鳞的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