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闻言,点了点头,“人才难得,她又是姑娘,保证她的清誉是最为要紧的,切不可让客人伤了她,宁愿不做那些客人的生意,也不能寒了那些辛苦表演者的心。”
“是。”袁掌柜又说:“不过柳儿姑娘今天病了,说是要告三天假,瞧着是挺柔弱的。”
青栀说道:“我这里有些金丝燕窝与两根上好的人参,你带去给她,三天的假就不扣钱了,让她好生养着。”
袁掌柜笑道:“东家不愧是大善人呐!”
“都是女子,自然是要多体谅一些。”青栀翻着账本,“聚仙酒楼分店装潢进度如何……”
“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操办,进展顺利。”
“过些天我要去瞧瞧。”
送走了袁掌柜,曹嬷嬷来说:“三姑娘被夫人罚去跪祠堂了,从玉华院出来的时候满身是伤,听说夫人还用上了藤鞭,希望这丫头这次真的能记住教训。”
青栀是不信的。
裴南嫣那个人性子非常倔,属于油盐不进那种。
主要还是从小到大没吃过大苦头,从小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哪里肯向自己这个奴婢出身的妾室低头呢?
青栀能给裴南嫣的教训也只有这些。
等熬到裴南嫣出嫁就好了。
毕竟国公夫人都拿这个亲生女儿没辙,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柳姨娘正在自己院里整理大女儿裴南欣即将出嫁的嫁妆,这时候大女儿裴南欣进来说:“娘,裴南嫣又被罚跪祠堂了,她真是一天天尽知道惹夫人生气,也是她命好,是嫡女,若是我这样犯错,早被夫人打发去住庄子了。”
被爱才有恃无恐啊!
柳姨娘很意外,“你哪里听说的?”
“这还用听说么?我前头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她了,她脸上都是伤,一看就是被夫人打的,活该!”裴南欣看着自己的嫁妆首饰,对裴南嫣幸灾乐祸。
“妹妹被夫人打了,你还高兴?”柳姨娘气道。
“人家是嫡出小姐,何时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了?”裴南欣自认什么都不输裴南嫣,唯一就输在出身上。
罢了,反正下半年自己就要出嫁了,嫁给武义伯爵的次子。
这对她这个庶女来说,己经是很好的归宿了。
她很满意。
柳姨娘忧心忡忡,“她还小,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一些,可你们到底是姐妹,平时还是要友爱一些。”
裴南欣哼了一声,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娘,我这嫁妆还是太薄了一些,您再给我添两间铺面嘛,等女儿出嫁了,您脸上也有光不是?”
“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到时候我再问你爹要一些,给你添妆。”
“多谢娘。”裴南欣开心。
她现在才不在意裴南嫣如何呢,自己日子过得快活就行了。
柳姨娘离开大女儿院子里,想了想,又让人备了药和吃食,悄摸摸去祠堂看看。
这一幕刚好被出来散步的青栀和曹嬷嬷看见。
想要生产的时候顺利,平时就不能久坐,得多活动,所以青栀会时不时出来走走。
曹嬷嬷陪着她,也看见了柳姨娘,“柳姨娘是不是要去祠堂那里?”
青栀道:“碧珠说了,柳姨娘是去找三姑娘闲聊后,三姑娘才对我起了歹心。”
她觉得,柳姨娘如今想攻破国公夫人这一房,就只能从傻乎乎、嫉妒心又强的裴南嫣身上入手。
但柳姨娘去说两句,并没有首接证据表明是她怂恿,就算要处罚她,很容易被狡辩过去,所以青栀就没让碧珠去提,以免国公爷又为了柳姨娘的事情找国公夫人麻烦。
国公夫人受不得气,一气能气好些天,现在女儿的事情己经够让她心烦了。
不过这次柳姨娘八成又要去挑拨母女关系了,让国公夫人母女关系更差,青栀不想再放过她,便带着曹嬷嬷跟着过去看看。
果然就看到柳姨娘在外头祠堂外徘徊,就等着守门的人暂时离开,让桂嬷嬷守在外头,她才进去。
其实妾室是没有资格进家族祠堂的。
所以青栀让人去喊国公夫人来。
柳姨娘此时在给裴南嫣上药,“可怜见的,夫人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你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裴南嫣感受到了温暖,眼泪也是不住的流,“我母亲己经糊涂得不成样子了,跟疯妇没两样,她竟然想扶青栀为正妻,你听听得有多荒唐……”
柳姨娘脸色大变,“青栀只是一个婢女出身啊……”
“是啊,也不知那贱婢给我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气死我了……”裴南嫣气得心口突突突的。
柳姨娘道:“三姑娘放心,就算夫人糊涂,你父亲与老夫人也不会是糊涂人,裴家宗妇如何能是一个婢子出身?”
裴南嫣吃着糕点,“但愿吧!”
“你如今就不要再与夫人顶嘴,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免得她一怒之下把你送去庄子,你认错态度尽量要好,姨娘到时候跟你父亲好好说说,你父亲这两天在外奔忙,明日可能会回来。”
“多谢姨娘。”裴南嫣对柳姨娘感激不尽。
若是母亲的性子能如柳姨娘这般,该有多好!
哎……
正说着,国公夫人己经带人来了,在门外就把桂嬷嬷拿下,然后顺便把柳姨娘拖出去杖责了十五大板长长记性。
裴南嫣己经被吓得不知所措。
如今的母亲也太恐怖了一些。
第二日,国公爷外出公干回来,柳姨娘就趁机哭诉,“妾身就是心疼嫣儿,到底是妾身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乖巧伶俐,无缘无故被夫人打骂,也不给上药,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就送些药和吃食过去,就被这样打了,呜呜呜呜……”
国公爷也很不能理解自己的发妻,“如今她行事,是越发霸道了……”
“其实都是为了世子的宠妾青栀,三姑娘好好办了一场雅集,却被青栀故意抢了风头,三姑娘气不过,想让夫人给她做主,可是夫人偏宠青栀,不顾女儿,三姑娘多说两句,就被夫人责罚了。”
柳姨娘哭诉。
国公爷一听,更觉得发妻不可理喻。
为了一个小妾,这样亏自己的女儿,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当即去找妻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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