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与荣誉在马车里坐着,嘱咐车夫紧跟着那前姓富户的马车。
阿秋心神不宁,虽是在马车里坐着,可是却频频探出头去。
“不用着急,前面那段路人烟稀少,我们可以在那儿停下来!只是阿秋你想好如何去帮助那虚女了吗?”
阿秋只摇头,她所认为的解救,那位虚女会需要吗?只是她若什么都不做,她便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一切看那位虚女的意思是吧?”阿秋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都交给受害者。
“阿秋为何对那位虚女如此上心呢?”容与终是没有忍住,今日的阿秋真的太反常了。
阿秋敛目低垂:“我有一个妹妹,两年前的觉醒仪式上,她的额头上没有成功显现出纹路,觉醒失败也成了一名虚女。
我娘想早一点儿把她嫁出去,我出来打工的时候,她还梨花带雨地抱着我娘的大腿哭着求娘不要把她嫁给别人。
说她很乖,在家里什么活都能干。
我也跪在地上求我的娘不要把妹妹嫁出去,我可以出去打工,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娘,我能够养活我的妹妹。
可我娘却说家里有我一个吃白饭的己经足够了,不能再多一个吃白饭的。
而我赚的钱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我娘执意将我妹妹许配给了镇上的一户屠户人家,那一家有6个儿子。个个五大三粗,一脸的络腮胡子。臂膀上的肌肉看起来一拳就能打死一个小孩。
只要一想到她往后的日子也会像今日的这位虚女一般。
我就觉得我今日一定要做一些什么,否则我内心难安。”
阿秋口中的妹妹自然说的就是她自己,而她代入的也是她五哥的角色。
容与探究地打量了一下阿秋,他没想到阿秋居然会有一位虚女妹妹,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未关心过阿秋的身世。
亦不知阿秋还有哪些亲人。
“或许我们可以把妹妹接过来。”容与试探着开口。
阿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哪里有个虚女妹妹能够接过来呀?
突然,前方的马车出现混乱,只听一声尖叫,那虚女居然连人带着肚子被赶下了马车。
只见那虚女捂着肚子哀嚎,鲜血从他的腿脚流了下来,竟是要生的模样。
接着,5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边骂还一边作势将虚女围了起来。
“生都不知道找个好时间好地点,真是晦气,血都滴在马车地毯上了。真是个糟践东西的败家玩意儿。”
他们只是将那位围了起来,连搀扶她的人都没有。只冷漠的看着虚女哭着哀求他们:“接…接生婆,快去找接生婆!我要生了,我就要生了。”
血顺着她的裤腿往下流,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努力她伸着手想要抓住其中一位丈夫的手,却被那位丈夫一把拂开,那男子一脸的不耐烦,眉头纠结成一个川字,烦躁都要从脑门上溢出来了 。
“你都己经生了7个了,还不会自己生吗?要什么接生婆?”
男人大吼,他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一点路就到家了,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等到了家再生呢?
女子挨个的看向其他丈夫,他们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地,要么魂游天外,总之就是不看这个向他们求助的妻子。
女人绝望,一声声哀嚎:“这也是你们的孩子啊,你们就算不为我考虑,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嘛。”
她看着那个最烦躁也最年轻的丈夫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也见死不救吗?”
男人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所以说虚拟生的孩子都是他们家的,但每个兄弟也都偏疼自己的孩子。
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才会如此烦躁,为什么她以前给他的哥哥们生孩子就没有碰到这件事,偏偏给他生孩子的时候就早产了呢?
这是不是在针对他?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女子的疼惜。可到底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于是他一把抱住了女子,想要将她送去医馆。
虚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哪想到此时这几个兄弟中的老大站了出来。
他拉住了那名男子的手:“没事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她都生了7个了。这一个就跟母鸡下蛋一样。一会儿就出来了,不用费那个钱去医馆。
咱们家天天养着她还不够吗?怎能给她额外花钱?”
那男子听后想了想,犹豫了几秒钟,就将女子再次放到了地上。
“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你给其他兄弟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去医馆。这次也不用去,不然伤了兄弟间的和气,那就罪过了。”
女人心生绝望,她虚弱地躺在下了雪的地面上,冰冷的血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可生产的疼痛却让她丝毫感觉不到这彻骨的寒冷。
再痛又怎能比得过她的心痛?她自十六岁被她的兄长们卖入这个家当媳妇己经十年了,这十年里,她生了七个孩子,加上肚子里的这一个,这十年里她没有一天是停歇的。
她努力地想要融入这个家庭,从她觉醒空间失败,爹娘意外死去,她被几个狼心狗肺的哥哥卖出去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家了。
几个哥哥拿着她的卖身钱高高兴兴地嫁给了隔壁村子的萤女后,可能想过她这十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十年里,她起得比鸡早,睡地比狗晚,家里明明有奴仆,可自打她嫁进来以后,他们一家就把奴仆给辞退了。从此以后,一日三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她的了。
干这些活也就算了,他们总觉得娶了她花了大钱,再在她身上花钱,就是亏了。
于是,她吃得比家里看门的狗都不如,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得在一旁伺候着,他们睡觉的时候,她得给他们暖床。
每个月她最快乐的安心的日子居然就是她来葵水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她也曾是她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啊。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她每跑一次,被抓回来就会被打一次,最严重的一次,她的一双腿都被打断了,那次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过来。
谁来救她?无人救她!
女人不再嘶吼,不再挣扎,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天空,或许就这么死去也好,只愿来生不要再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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