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昭阳公主赵明璃豢养男宠女宠的事情,如今己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然而,赵明璃本人却对这些流言蜚语毫不在意,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此时此刻,她正悠然自得地斜躺在罗汉床上,等待着鹤影给她投喂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
鹤影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冷香,这种香气既像松墨,又似檀香,虽然清淡,却足以抚慰赵明璃的头痛。今日的鹤影,脱去了平日里那身黑色劲装,换上了赵明璃特意为他准备的新衣。这件新衣不再是以往的黑色,而是鹤影曾经最喜欢的米色,因为那也是赵明璃最喜欢的颜色。
暮春时节,阳光透过湘妃竹帘,洒在鎏金案几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赵明璃懒洋洋地倚靠在鹤影的膝头,手中捏着一颗晶莹的荔枝,她那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划破果皮,顿时,一股甜香西溢开来。
鹤影的手掌托着赵明璃的后颈,他的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发间的翡翠步摇。这步摇是他今日亲手为她戴上的,此刻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翠绿的光泽,与赵明璃的发丝相互映衬,显得格外美丽。
"这荔枝倒比去年的更甜些。”鹤影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剥开荔枝的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入她的口中。
就在他的指尖擦过她唇角的汁水时,赵明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猛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鹤影微微一怔,低头看去,只见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轻咬着他的指尖,那双美眸正凝视着他,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的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轻轻拂过他的手臂,那一瞬间,鹤影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却又如此模糊。
他定了定神,继续专心地为赵明璃剥着荔枝,一颗接一颗,将果肉取出,细心地剔除果核,然后再次送到她的唇边。然而,这一次,赵明璃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乖乖张嘴,而是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嘶……”鹤影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赵明璃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她缓缓松开牙齿,然后抬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娇嗔地说道:“刚才在发什么呆呢?本宫有没有说过,你现在是本宫的人,所以你的一切都归本宫知道吗?”
她的语气虽然带着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亲昵和撒娇。说完,她猛地转过身,动作迅速地在鹤影的腿上,一只手紧紧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避她的目光。
鹤影的耳尖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属下明白,刚才只是在想殿下送的衣服很漂亮,属下很喜欢,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穿一次。”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丝期待。
““无趣!”赵明璃嘟囔了一句,然后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重新靠在鹤影的腿上。她微微仰起头,从下往上看去,只见鹤影的鼻梁高耸,犹如刀削一般,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处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
赵明璃饶有兴致地盯着鹤影,突然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本宫的吗?”
鹤影的手并没有停下,他依旧专注地剥着荔枝,嘴里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属下没有。”
赵明璃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继续追问:“外界都在传闻本宫豢养的男宠女宠众多,夜夜流连于醉红阁,昨夜还与羽林卫的小娘子共浴呢。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手中把玩着鹤影的发带,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鹤影,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鹤影的动作略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轻声说道:“公主说笑了,那些传言不过是有心人编造的罢了。”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低垂着,似乎在刻意避开赵明璃的视线。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显示出他内心的一丝不平静。
赵明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鹤影眼角的红痣,柔声问道:“你就不好奇?或是觉得,本宫这样的人,养多少男宠都不足为奇?”
“暗卫营的第一条服从命令,不过问主人的任何事。”鹤影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里的水,没有丝毫波澜。
赵明璃却不依不饶,追问道:“那你呢?你也真的如此吗?”她的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鹤影,似乎想要透过他那冷漠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鹤影微微垂眸,避开了她那灼灼的目光,但他的喉结却在她指尖的触碰下,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十年前那个血洗丞相府的夜晚,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秘道里,死死咬住他的袖口,以此来抑制内心的恐惧。如今,袖口上的牙印早己淡去,可此刻他掌心的温度,却比当年那熊熊燃烧的火场还要滚烫。
“公主想听什么?”鹤影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猛地扣住赵明璃那只正在他领口作乱的手腕,将它按在柔软的枕头上。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发带也散落下来,额角的那道旧疤若隐若现,擦过了赵明璃的唇畔,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是想听臣说,那些传言里的‘男宠’,不过是公主的一枚棋子?还是……”鹤影的话语没有说完,但他的眼神却己经说明了一切。”
赵明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他的拇指轻轻地碾过她腕间的脉搏,仿佛在感受着她心跳的节奏,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殿外传来宫娥轻盈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他们走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提醒他有人来了,但就在她刚要发出声音的瞬间,他却突然低下头,用那片荔枝的红绡轻轻地擦拭去她指尖残留的汁液。
那红绡柔软而细腻,如同他的动作一般轻柔,仿佛生怕会弄疼她。在擦去汁液的同时,他的指腹在她的掌心缓缓地画了一个小小的“淮”字。
这个字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是他们儿时在沙盘上写过无数遍的字,是她落水后忘却的,关于他的全部记忆。
“属下只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
“公主若真要养什么人,不妨先养个笨手笨脚的侍卫。”
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但又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深意。他的指尖继续在她的掌心游走,划过那一道道掌心的纹路,最后停留在当年为他挡鞭子而留下的浅疤上。
“至少……”他的声音略微一顿,眼尾微微扬起时,竟流露出几分赵明璃从未见过的狡黠,然后接着说道,“至少不会让公主在冰湖里冻出病来。”
说完,松鹤影松开了手,然后迅速替她拢好滑落的披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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