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自然是把昌都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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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自然是把昌都翻个底朝天

 

鎏金宫灯将醉红阁的花梨木案几染成蜜色,宋望舒倚着鲛绡帐,丹蔻点缀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他一袭烟霞紫广袖衣,腰系银丝缠枝莲绦,发间玉簪坠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活脱脱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人。

宋望舒生得一副勾魂摄魄的容貌,柳叶般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处总点着一抹艳丽的朱砂痣,恰似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他肤色白皙如玉,唇色却比女子还要鲜艳欲滴,仿若染了晨露的红莓,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风情。偏生他又爱穿绯色、烟霞紫这类艳丽的衣裳,广袖上绣着繁复精美的花鸟纹样,走起路来裙摆摇曳,发间琳琅满目的珠翠叮当作响,不知情的人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家娇俏的贵女。

平日里,他总斜倚在软榻上,手持一把象牙骨扇,扇面上绘着的仕女图栩栩如生,与他的容貌相得益彰。扇骨在他指间灵活翻转,时而半掩娇容,时而轻摇生风,那眉眼间流转的盈盈笑意,不知迷倒了多少京城贵公子与千金小姐。但谁能想到,这看似柔弱的 “美人”,实则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与过人的机警。

他出身商贾之家,自小在市井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生意场上,他精明算计,能把对手哄得团团转;在风月场所,他又是最受欢迎的座上宾,与姑娘们调笑时,那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可若是有人敢动他在意的人,他便会瞬间褪去那层柔媚的伪装,露出如狼似虎的狠厉。

他看似游戏人间,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实则将一颗真心藏得极深。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溪的,也没人知道他为何喜欢。

为了博苏溪一笑,他不惜做些荒唐事,人前越是放浪形骸,越显出他对这份感情的珍视。而对于赵明璃,他也是真心相待,将她视为自己最重要的挚友,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此刻,偏生那张张妖冶面容总挂着三分慵懒的笑,尾音拖得勾人:“魏大姑娘,你再把肘子油蹭到我衣摆上,信不信我把你披风剪成肚兜?”

“有本事你来啊!” 魏娇 “砰” 地拍案而起,艳红披风猎猎作响。她嘴里还叼着半块酥饼,偏生眼神清亮如北疆的雪,“上次是谁在马球场上,为了博苏溪姑娘一笑,摔了个狗啃泥?” 说着猛地伸手,作势要扯宋望舒发间玉簪。

宋望舒腰肢一扭,如柳条般轻盈避开,骨扇 “唰” 地展开遮住半张脸:“我那是怜香惜玉,哪像某人,喝花酒都要抱着肘子,醉红阁的姑娘见了你,还以为是哪个山头的寨主!”

话音未落,魏娇抄起酒壶作势要砸,却被他眼疾手快按住手腕。两人僵持间,宋望舒突然凑近,指尖划过魏娇沾着饼屑的脸颊:“瞧瞧,睫毛上都沾着芝麻,也不怕你的璃妹妹笑话。”

“要你管!” 魏娇涨红着脸甩开他的手,却偷偷抹了把脸。她大多时候在北疆长大,骑烈马、挽强弓,偏偏每次被宋望舒调侃,就像被戳中软肋的刺猬。

想起方才他替自己挡住醉汉时,那袭紫袍翻飞如蝶,又忍不住嘀咕:“就会耍嘴皮子,上次要不是我...”

“停 ——” 宋望舒突然按住她肩膀,指尖微凉,“酉时都过了,小阿璃还没来。” 他收起玩笑神色,骨扇轻点桌面,

宋望舒倚在雕花栏杆上,孔雀蓝广袖随意垂落,指尖转着的白玉扇坠在暮色里划出银亮弧线。他望着楼下穿梭的舞姬,突然重重叹了口气:“魏娇娇,你说小阿璃是不是被哪个不开眼的绊住了?”

突然传来瓷器相撞的脆响,魏娇单手拎着酒坛,虎虎生风地灌下一大口,胭脂蹭在酒坛口晕开艳丽的红:“呸!谁敢拦璃璃?我哥镇守北疆的玄甲军都得给她让路!”

她抹了把嘴角,突然凑近宋望舒,盯着他眼尾的朱砂痣打量,“倒是你这妖精,是不是又偷偷给苏溪送胭脂了?”

宋望舒猛地转身,广袖扫落案上瓜子,玉扇 “唰” 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休得胡言!我对苏姑娘那是...”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琵琶声骤然拔高,惊得他手一抖,扇子差点掉下楼。

魏娇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酒坛重重砸在檀木桌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还说不是!你这反应比北疆的响箭还准!”

两人互相打趣完陷入短暂的沉默。宋望舒默默将剥好的葡萄放进魏娇碗里,这是赵明璃教他的 “哄魏娇绝技”。魏娇别别扭扭地哼了声,却偷偷把葡萄塞进嘴里。

两人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宫墙方向隐有灯火明灭,魏娇突然伸手勾住宋望舒的小指:“要是璃璃有事,咱们...“

”自然是把昌都翻个底朝天。” 宋望舒反手握住她粗糙的手掌,丹蔻在她手背上印出红痕,“不过在此之前 ——” 他突然扯开魏娇歪斜的披风系带,“先把你这土匪头子的打扮换了!”

“宋望舒!你又扯我披风!” 雅间里再度响起笑骂声,烛火摇曳间,两个身影追逐打闹,却始终朝着宫墙方向张望。窗外春雨淅沥,将醉红阁的喧嚣与他们眼底的担忧,一并揉进了这漫长的春夜

魏娇生得高挑健壮,身形挺拔如北疆白杨,小麦色的肌肤透着常年征战磨砺出的坚韧。她总爱束起高马尾,用根简单的红绸随意一扎,碎发随风扬起,透着股不羁的英气。浓眉下一双杏眼明亮如星,笑起来时眼角弯弯,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可一旦眼神凌厉起来,又仿佛能看穿敌人的每一个阴谋。

她常年身着暗红锁子甲,外披同色披风,腰间别着两把弯刀,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甲胄相撞发出铿锵声响,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即便是在都城,她也不改北疆习性,靴子上常年沾着泥土,披风边缘磨损得发毛,却依旧大大咧咧地招摇过市。

性格上,魏娇豪爽得近乎鲁莽。与人说话时,她总爱拍着对方肩膀,那力道常让人踉跄;喝酒更是大碗往嘴里灌,碰杯声震得桌子发颤。她从不掩饰情绪,开心时放声大笑,愤怒时暴跳如雷,连生气都带着股首来首往的可爱。但在战场上,她却判若两人,手持弯刀冲锋陷阵,眼神冷峻如霜,排兵布阵时心思缜密,令敌人闻风丧胆。

在感情上,魏娇却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细腻。她会偷偷攒下边疆的稀罕物,只为给赵明璃一个惊喜;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月亮发呆,思念着并肩作战的哥哥。面对喜欢的人,她笨拙又羞涩,明明满心欢喜,话到嘴边却成了别扭的调侃。她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都留给了珍视的人,如同北疆的烈酒,初尝辛辣,回味却满是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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