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的滇泷城万籁俱寂，谢沫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到院子石桌坐下，脑海里想着：“这要是在深圳，写字楼的灯光怕是还亮着，自己多半还在改着永远改不完的PPT。”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清香。她正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身后突然传来季柠柠的声音："谢姑娘可是饿了？"
"啊！"谢沫吓得差点跳起来。
转头就看到季柠柠惊慌的站在门口，谢沫赶忙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有受惊吓恐惧症。”
季柠柠道：“看姑娘整日未出房门..."她突然压低声音，"可是我家翊儿在山上欺负你了？"
"没...没有！"谢沫连忙摆手，"就是身子不适..."
"后日就是巧妙节了，"季柠柠眼睛一亮，"姑娘可要参加什么活动？"
"初来乍到，先看看热闹吧。"谢沫职业性地挂着得体微笑，心里却在盘算：（要不要摆个化妆摊？先把季翊的钱还上...）
“柠姐，这里是叫滇泷城？那…可有国号？”
“什么国号呀，”季柠柠轻笑，眼眸弯弯，“咱们这儿就城主最大。”
谢沫怔了怔，望着夜空出神。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原以为穿越会有魔兽、魔法、神器乱飞，结果竟是个“靠人治城”的小地方？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
夜风吹乱她鬓边碎发，她不自觉地抱紧胳膊，打了个寒战。
（总不能在这儿……待到老死吧？）
天边几颗星子微弱地闪着光，像极了远方渺茫的希望。灯笼在檐角摇曳着，烛火映着木屋斑驳的影，她指甲陷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痛。
（这里实在太落后了……）谢沫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那十五年的应试教育生涯，一张张考卷、一串串公式，一道道红叉。
（那一套，在这能派上什么用场？）
风吹过院落，卷起几片枯叶打在她脚边。她低头看着，突然一阵心悸，那种“永远被抛弃”的恐惧像毒蛇缠上心脏，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但下一秒，她猛地坐首了身子。
（不对——要是能把现代的东西带过来呢？）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连锁便利店、香氛工坊、电力照明、信息网路……一切现代的便利如同幻影一闪而过。
可下一瞬，现实又如潮水般退去。
（……技术门槛太高了，我根本做不到。）
她低下头，捂住脸。
——没有人告诉过她，在一个原始世界活下去，比上班还难。
"明日必须出去考察市场。"她小声嘀咕着攥紧拳头，没注意到季柠柠正倚着廊柱看她。
"噗嗤——"
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谢沫一哆嗦。季柠柠执团扇半掩朱唇，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格外妩媚：”谢姑娘这变脸的功夫，不去巧妙节的杂耍赛可惜了。"
谢沫尴尬一笑。
季翊半倚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医书摊在膝头却许久未翻一页。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那个金属打火机，咔嗒咔嗒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从谢沫踏入院子的那一刻起，他就透过半开的门缝默默观察着。月光勾勒出她坐在石板凳子上的身影，时不时还能听见她自言自语的低喃。
（此女究竟是何人...）
季翊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那个金属打火机，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他的指腹细细着上面精致的飞天纹样——这图案莫名熟悉，仿佛在某本古籍上见过。当他按下开关时，一股刺鼻的煤油味扑面而来，但随即腾起的火苗却让他看得入神。
（表面言笑晏晏，眼底却是疑问...）
他想起那个会发光的"手机"，还有被称为"相机"的古怪盒子。若是能参透其中玄机...季翊突然合上医书，烛火在他幽深的眸子里跳动。
（且再观察些时日...）
"娘这么晚还没睡吗？"季翊心想，"看来又把爹一个人扔在家里了。"他听着母亲与谢沫在院中的交谈，虽然知道这样偷听非君子所为，却还是忍不住继续。
（派阿护去查探，都一天过去了还没回来...）往常查个人不过两个时辰的事。（除非这个谢姑娘，连阿护都查不到底细...）
季翊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若是事情超出掌控...）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期，每一步都要谨慎谋划。
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以季翊的武功，早就听出了那熟悉的脚步声。
"娘～进来吧。"
"翊儿，"季柠柠推门而入，"我刚在楼下看见你房间灯还亮着。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从来不晚睡的人，今天是怎么了？"她促狭地眨眨眼，"难道对那位谢姑娘..."
"没有，"季翊神色如常，"我只是好奇，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不在房里休息，反而在院子里发呆。若是遇到危险，我也好及时相助。否则传出去说娘的客栈不安全，难免影响生意。"
季柠柠盯着儿子看了半晌，突然笑道："哎呦，你明天可得陪娘回去跟你爹吃顿团圆饭。"
“好的，娘。"
——————
天刚蒙蒙亮，谢沫就迫不及待地起床梳洗。她拉住正在打扫的阿缘："这城里什么地方最热闹好玩？"
"望亭楼呀！"阿缘眼睛一亮，手里的扫帚都停了下来，"临着河道，白日里能看画舫上的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夜里子时还有打铁花的绝活！"
（太好了！）谢沫眼前一亮，（正适合摆摊。）她昨晚就盘算好了——专做那些富贵夫人的生意。
"阿缘，有没有富贵夫人常聚的地方？特别是..."她压低声音，"夫妻不太和睦的那种。"
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庙会街的雅茗轩，每日都有好些夫人聚着吃茶赏花。"
谢沫立刻在心里完善她的商业计划：
目标客户
服务项目
定价策略
特别有钱正妻
端庄妆容
1金币/次（抵两天肉钱）
受宠妾室
媚态妆容
3金币/次
失宠夫人
全套改装
5金币/次（抵个丫鬟身价）
（常年对着同一张脸，任谁都会腻...）她轻抚着包里的彩妆盘，（突然惊艳亮相，还怕拴不住男人的心？）
"谢姑娘要去做买卖？"阿缘好奇地问。
“嗯，"谢沫眨眨眼，"帮夫人们...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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