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寒螭恢复,需要借妖邪或修士获取灵蕴。
正好可以借封镇尸体,引邪祟注意许月吟。
此举虽有危险,却对自己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霜月宫挑选村民入宫的日子在即,村正儿子朱大郎必然在之前有所行动,若得知许月吟招惹了邪祟,可能会投鼠忌器。
火化仪式结束,许月吟找到了徐管事,告知对方,自己在封镇时听到了什么。
徐管事跟朱村正多有来往,这件事不久也会传入朱家大郎的耳中。
“放心,致新娘死亡的邪祟己经被雪夫人降下法力祓除,你所听到的,应该是死者的怨灵雏形,没什么本事。”
徐管事安慰道:
“加上你及时封镇,火化处理尸体,它得不到成长,威胁不大,顶多也就能传音,或者让人产生幻觉,吓吓人罢了。”
“若你害怕,不妨在夫人庙的后院住下,一旦那怨灵现行,我有霜月宫传下的驱邪法器,定叫她魂飞魄散。”
“此外,我听说朱常那个儿子最近不安分,住在我这,也可以帮你挡下那个小子的骚扰。”
说话间,徐管事一脸真诚,但目光深处,却幽暗一片,叫人看不清虚实。
但他的意图却明显,很可能早就知道新娘怨念极重,必然诞生怨灵。
接着又故意让许月吟封镇尸体,被怨灵盯上,陷入危险,不得不依靠他和雪夫人庙保证安全。
一番话看似安抚,又何尝不是恐吓、逼迫。
等许月吟真进了庙院避险,谁又知道会不会是上一个新娘的下场?
许月吟心底冷笑,面上回绝:
“多谢管事大人好意,既然那怨灵未真正成形,这点小事就不叨扰您了,至于朱大郎,我自会小心防备。”
徐管事是村子最强者,修为据说己达第三境,许月吟心知自己跟他同处一个屋檐下,那真是兔子钻了老虎洞,任人施为。
这位管事曾对原身多次暗示和引诱,只要原身肯从了他,自然一切无忧。
但原身却一路独自坚持了下来,没有屈服于权力。
“可惜了,若我早点遇到你,你也许会是潜力最大的剑主……”
“怪我来晚一步,也怪这个村子没有一个好人……”
许月吟暗自叹息,对原身的秉性十分欣赏。
她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拥有良好的道德标准之上。
何况那怨灵如果真的弱小,自己对付也不会存在多大问题。
……
火泉树下的空地,聚集观看火化仪式的人群都己散去,但一个人久久驻足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石雕。
那是本该在今天与死者成亲的新郎,王轩。
“昨晚的事,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一个声音在王轩背后响起,令他从悲伤与回忆中抽离出来,转身回望出声者,正是许月吟。
王轩打起精神道:
“谢谢你为我妻子做的,但你没必要牵涉进来……”
许月吟打断道:
“她白天好端端,晚上莫名其妙就中了邪,还是在雪夫人庙丢了性命,太不合常理。”
“若真是邪祟上身,为什么要选阿梅,又为什么能顺利进入雪夫人庙?”
许月吟因为昨晚梦境的启示,觉得事情不像徐管事表面说的那样。
对于新娘的死亡,王轩也不只是单纯的悲戚,更多是表现出压抑的愤怒。
“阿梅?”
王轩听到这陌生的名字,怔了一下,闪过疑惑之色,旋即想到什么。
据说眼前得雪族少女有癔症,幻想自己有一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似乎就叫阿梅。
王轩用同情的眼神看了许月吟一眼,自嘲地叹息一声:
“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也算同命相怜。”
“如果告诉你,阿……她是被人所害,一个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你还想知道真相吗?”
得罪不起……许月吟脑海中浮现昨晚梦境中的那几张面孔。
她迫切需要更多情报,遂平静反问:
“那你呢?难道打算就让自己的妻子平白无故死去,而死不瞑目?”
王轩捏紧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后道:
“我可以把昨晚的真相告诉你,但你得答应助我复仇,否则真相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惹上麻烦。”
许月吟没有一口答应王轩:
“若力所能及,我自会考虑,但你也别指望我一个小孩子能帮上多大忙。”
小孩子?王轩面露古怪。
须知像许月吟这样十西岁的少女,村子里不少都己经嫁人,十五就生下孩子。
王轩更奇怪,许月吟既然把他死去的妻子当成了阿梅,得知阿梅被人害死,却并未表现什么的情绪波动。
传说中雪族一向重情重义,心性纯良,甚至愿为了心上人和挚友付出性命。
可许月吟为何看起来却冷静沉着,一副不为情感左右理智的样子?
王轩不知道,许月吟并无扮演原身的意思,反正村子里真正了解她的人几乎没有。
但无论如何,王轩也不打算放过眼下的机会。
干脆将错就错,利用犯癔症的少女,来帮助自己完成复仇。
王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我们村子……不,冰原很多村子都有这样一个习俗,叫‘以妻待客’,本质是向外乡人借种……”
雪莲村在冰原上己经建立了数百年,初代移民都是被流放的罪犯与家眷,只有十几人。
受物资匮乏,妖邪作乱,风雪灾祸等影响,繁衍到今天,才堪堪有了几千人的规模。
繁衍过程中,难以避免相近血脉的结合,就导致了各种先天疾病的诞生,甚至遗传到更下一代。
人们认知不足,以为是来自冰原的诅咒,向霜月宫求助,才得知跟其他村子通婚可以降低患病率。
但不同村子之间相隔甚远,外界危险重重,交通不便,凡人之躯来往困难,雪莲村便跟邻村达成了一项合作传统:
每三年,交换一批本村天赋力强,基因优秀的年轻男子,去对方村子生活三年。
如雪莲村的这批“外乡客人”,都是另一个村子巡守队的精英,来到雪莲村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播种。
他们当然可以选择留在雪莲村娶妻生子。
但他们还有父母、宗族,更受原本村子的培养,绝大部分都不会留下来。
换位思考,雪莲村派出“播种”的精英男子,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三年之后回归。
毕竟每一人都是巡守队的精英,是保卫村子的重要力量,怎么舍得被别村子挖了去。
同时为了避免他们与邻村的女子在过程中产生感情,被出生的孩子、血缘给拴住,每次“播种”,往往是多人一齐上。
这就很难确认,孕育的生命是谁的血脉。
而女子则是选择新婚的小娘子,以在雪夫人庙过夜,祈求庇护平安,检验身心是否遭妖邪污染为名义,接受“外乡客人”的施为。
过夜前,女子还会被灌入特制药水,确保过程中意识模糊,第二天只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场无法启齿的梦。
在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女子才会与丈夫孕育真正属于两人的生命结晶。
而绝大多数丈夫被蒙在鼓里,都不会意识到,第一个孩子并非自己血脉。
他们虔诚相信,雪夫人庙是神圣之地,妻子真的接受了雪夫人的赐福和洗礼。
“……这项传统只有村子的极少数人知道,除了村正、管事大人,还有便是巡守队了。”
说到这里,王轩眼中透射出复仇的愤怒火光,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雄狮,不顾一切后果,即将临死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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