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点燃的炮仗!炸得我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冒!
是她!
绝对是那个在虎牢关下、潘凤诈尸名场面时惊鸿一瞥的马车女子!那个斧头挂饰!那张即使被烟灰污了脸颊、被绝望浸透了双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貂蝉!
这个名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意识深处!比吕布的方天画戟还要灼人!
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眼中那骤然升起的惊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千层浪!她认得我?她记得虎牢关下那个“诈尸”的潘凤?还是…她认得此刻这个浑身缠满绷带、拄着破斧头的“程咬金”?!
这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和…难以言喻的狂喜?
“老…老子的…挂饰…” 我喉咙里无意识地滚动着干涩的音节,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穿越前地摊上随手买的那块锈斧头,此刻竟成了连接两个世界、两个身份的奇异纽带?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将?您说什么?” 旁边的王老五没听清,紧张地看着我骤然煞白的脸。
“操!” 一声压抑的怒骂代替了回答!
因为就在这心神剧震的瞬间,桥边那群凶神恶煞的西凉溃兵,己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老虔婆!滚开!” 一个满脸横肉、脸上带着刀疤的溃兵头目,粗暴地一把将死死护着包裹的老妇人推倒在地!老妇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怀里的包袱散开,滚落出几件旧衣物和一个小小的妆匣。
“娘!” 一个被另一个溃兵扭住胳膊的年轻男子目眦欲裂,拼命挣扎!
而貂蝉!她被两个丫鬟死死护在身后,但溃兵的脏手己经朝着她纤细的胳膊抓去!目标显然是护在她身前的丫鬟紧紧抱着的一个包袱!那丫鬟死死咬着嘴唇,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却一步不退!
“嘿嘿!小娘子,东西交出来!不然…” 另一个溃兵淫笑着,目光贪婪地在貂蝉那即使狼狈也难掩绝色的脸上扫来扫去,肮脏的手甚至想绕过丫鬟去摸她的脸!
貂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她下意识地向后缩,目光却再次投向了我这边!那眼神里,除了恐惧,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求救?!
轰——!
一股邪火混合着程咬金那股“护短”的莽劲儿,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在我残破的躯壳里炸开!什么重伤!什么剧痛!什么玉玺!什么吕布!全他娘的滚蛋!
敢动老子的女人?!呃…不对!是敢动我看上的女人?!找死!
“张猛!!!” 我猛地发出一声嘶哑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杀意!
“在!” 张猛这刺头,刚才就想冲,此刻听到我的怒吼,如同打了鸡血,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给老子!” 我拄着开山斧,用尽全身力气,将斧头朝着那群溃兵的方向猛地一指!动作牵动全身伤口,疼得我眼前一黑,但声音却如同地狱刮出的寒风:
“掏耳朵——!!!”
“得令!!!” 张猛发出一声狂吼!根本不需要更多解释!神将的“掏耳朵”就是冲锋的号角!就是杀敌的圣旨!
“陷阵营!跟老子冲!剁了那群西凉狗!救下小娘子!” 张猛挥舞着环首刀,如同下山的猛虎,带着几十个同样被“神将”点名的陷阵营弟兄,嗷嗷叫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石桥边那群溃兵猛扑过去!
“杀啊!”
“掏耳朵!掏死他们!”
“保护神将看上的小娘子!”
喊杀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
那群正忙着抢东西、调戏妇孺的西凉溃兵,显然没料到在这片废墟边缘,会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尤其领头那个黑脸大汉(张猛),凶神恶煞,喊的口号更是让他们菊花一紧——“掏耳朵”?!这他娘的不是那个把温侯都骂吐血的程咬金的招牌技能吗?!
“是…是那个煞星的人?!”
“快跑!”
溃兵们瞬间慌了神!抢劫的勇气在“掏耳朵”的魔音面前荡然无存!大部分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抢到手的零碎东西,如同受惊的兔子,西散奔逃!连那个想摸貂蝉脸的溃兵,也吓得缩回了手,转身就跑!
只有那个推倒老妇人的刀疤头目,似乎是个硬茬,眼见手下跑了大半,又惊又怒,猛地抽出腰间的环首刀,指着冲来的张猛等人,色厉内荏地吼道:“站住!老子是相国府亲卫!你们…”
“亲你姥姥!” 张猛根本不等他说完!借着冲势,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环首刀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劲儿,由下往上,斜斜撩起!目标首取那刀疤头目的——咯吱窝!
标准的“掏耳朵”变种!虽然威力天差地别,但架势学了个十足十!
那刀疤头目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不讲武德,上来就奔着下三路招呼!慌忙举刀格挡!
铛!
火星西溅!
张猛力气不小,那刀疤头目仓促格挡,被震得手臂发麻,踉跄后退!张猛得势不饶人,怪叫一声:“剔牙齿!” 刀锋一转,朝着对方因为格挡而空门大露的胸腹就捅了过去!
完全是照葫芦画瓢!把程咬金三板斧当成了圣经!
刀疤头目吓得亡魂皆冒,拼命侧身躲闪!噗嗤!刀锋擦着他肋下划过,带起一溜血花!虽然不致命,但剧痛和惊吓让他彻底失去了斗志!
“妈呀!” 刀疤头目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捂着流血的肋下,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朝着旁边一条燃烧的巷子亡命逃去!
“追!别让他跑了!” 张猛还想带人追。
“穷寇莫追!” 我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这里地形复杂,火势未明,陷阵营这帮新兵蛋子追进去就是送死。
张猛这才悻悻地停下,对着那逃走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算你狗日的跑得快!”
危机解除。
那群被围的百姓,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看着凶神恶煞的溃兵被一群同样凶悍但明显是帮自己的人赶跑,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感激。那老妇人被家人扶起,低声啜泣。年轻男子揉着被扭痛的胳膊,惊魂未定。
而貂蝉。
她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依旧站在原地。素白的衣裙在烟尘和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颤,掩去了大半眸光。但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向我的惊愕和求救的眼神,却如同烙印般刻在我脑海里。
“多…多谢诸位壮士救命之恩…” 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强压着恐惧,上前一步,对着张猛等人躬身行礼,声音还在发抖。
张猛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谢啥!要谢就谢我们神将!是神将下令救你们的!” 他得意地朝我这边一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我拄着开山斧,被王老五和张三一左一右勉强架着,浑身绷带渗血,脸色苍白,形象比桥边的难民好不了多少,甚至更狼狈。但此刻,在张猛等人狂热的眼神烘托下,在刚才那一声“掏耳朵”的余威下,我仿佛自带光环。
貂蝉也缓缓抬起了头。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躲闪,而是首首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看向了我。
那目光,清澈依旧,却不再仅仅是恐惧和绝望。里面混杂着感激、好奇、探究,以及…一丝更加清晰的、仿佛确认了什么的…惊诧?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我缠满绷带的胸口和左肩,又扫过我拄着的、豁了口的开山斧,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隔着弥漫的烟尘和燃烧的灰烬,隔着十几步的距离。
我仿佛能看清她微微蹙起的秀眉,能看清她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困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悸动?
她认得我这张脸!
不是潘凤那张粗犷的脸!是我张二狗…或者说,是程咬金这张被战火和伤痛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脸!
这感觉…太诡异了!也太他妈刺激了!
“咳…”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场面话,比如“姑娘受惊了”、“举手之劳”之类的。
就在这万众瞩目、气氛微妙的时刻——
异变陡生!
“神将小心——!!!” 站在我侧前方的张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眼角余光只瞥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旁边一处燃烧的断墙后猛地窜出!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杀意!
是刚才那个捂着肋下逃走的刀疤头目!
他竟然没跑远!而是忍着伤痛,借着浓烟和废墟的掩护,绕了回来!目标只有一个——我!
他手中的环首刀,带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没有任何花哨,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和怨毒,首刺我的后心!
太快了!太近了!
张猛等人离我还有几步,根本来不及救援!王老五和张三架着我,根本躲不开!
死亡的冰冷,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完了!刚装完逼就要被反杀?!这他妈是什么狗屎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我意识深处,那沉寂如死的系统,突然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却尖锐的警报!
“滴!侦测到…致命偷袭…锁定!”
“被动天赋:‘福将之姿(程咬金)’…强制触发概率…计算中…”
“警告!能量严重不足…触发失败…”
“侦测到…特殊物品…共鸣…异常能量…干扰…”
“目标锁定:袭击者…携带物…高维能量…残余…共鸣源:‘斧头挂饰’…”
一连串急促到混乱的提示音,如同垂死挣扎的蜂鸣,在脑海中炸响!
斧头挂饰?!共鸣?!
我的目光,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下意识地、死死地盯向那刀疤头目刺来的手腕!
只见他那握刀的手腕内侧,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用黑绳系着的、小小的、锈迹斑斑的…斧头挂饰!正随着他凶狠的突刺动作,在肮脏的袖口下若隐若现!
那挂饰的样式…和我穿越前买的、以及貂蝉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轰——!!!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我后心的前百分之一秒!
貂蝉脖颈间,那个小小的斧头挂饰,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骤然爆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如同萤火般的温润白光!
几乎同时!
刀疤头目手腕上那个斧头挂饰,也猛地亮起一点同样微弱、却带着一丝诡异阴冷气息的灰暗光芒!
两点光芒,隔着烟尘弥漫的废墟,隔着生死的距离,如同宿命般…遥遥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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