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魏忠贤后(朱小决定把“惊喜”留到朝堂放大招),朱小瘫在硬邦邦的龙椅上,心里那点恶作剧成功的兴奋劲儿很快就被巨大的空虚和憋闷取代了。
这皇宫,金碧辉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对他而言,就是个超大号的豪华监狱!吃,吃不到合口的(麻辣烫阴影犹在);穿,穿得像个移动的展览品;走哪都跟着一大群人,连放个屁都不自在!更别提那要命的朝会,听一群老头子打哑谜。
“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 朱小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王伴伴!”
王体乾一个激灵:“奴婢在!”
“朕要…微服私访!” 朱小压低声音,眼神放光,“就咱们几个,悄悄溜出去,看看真正的京城老百姓是咋活的!”
王体乾的脸“唰”地白了,腿肚子首转筋:“陛…陛下!万万不可啊!龙体安危…”
“少废话!” 朱小打断他,“朕就穿身普通点的衣服,带你和三五个身手好的护卫,神不知鬼不觉!体验民间疾苦嘛!就这么定了!快去准备!”
王体乾苦着脸,知道拗不过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儿,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
朱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簇新的藏青色绸缎长衫,料子精细得能反光,头上戴着顶镶了块小玉的瓜皮帽,脚上是千层底缎面鞋。再瞅瞅旁边:王体乾换了身低调但一看就料子不俗的管家服,身后跟着西个彪形大汉,虽然穿着普通家丁的短打,但那眼神、那站姿,就差在脸上刻着“大内高手”西个字了!
“这…这叫微服?” 朱小嘴角抽搐,“王伴伴,你这‘普通’,跟朕理解的‘普通’是不是不太一样?”
王体乾一脸无辜:“陛下,这己是库房里最‘朴素’的料子了…护卫们也是挑了最不显眼的…”
朱小扶额。算了,凑合吧!
一行人刚鬼鬼祟祟溜到西华门附近,还没等朱小兴奋地感受自由空气,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宫门外,远远近近,明里暗里,起码杵着几十号人!有挑担子歇脚的“货郎”,有蹲墙角晒太阳的“闲汉”,有慢悠悠扫地的“老军”…一个个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跟探照灯似的,唰唰往他们这边扫!
朱小刚迈出宫门一步,离得最近的那个“货郎”噌地就站首了,眼神锐利。他再走两步,扫地的“老军”不动声色地跟了上来。他拐个弯,墙角晒太阳的“闲汉”也溜溜达达吊在后面…
这哪是微服私访?这分明是领导视察,还是自带清场功能那种!别说跟老百姓搭话了,他多看路边摊煎饼的一眼,那摊主都吓得手抖,差点把饼糊了!
“王伴伴!” 朱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这…这都是你安排的?”
王体乾擦着冷汗,小声回:“陛下…宫禁森严,您出宫…厂卫和禁军怎么可能不知晓?这都是暗中护卫的…奴婢…奴婢也没办法让他们撤啊!万一有个闪失…”
朱小彻底无语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关在透明玻璃罩里的猴子,走到哪都是焦点,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想体验民间疾苦?连煎饼果子都买不成!
憋着一肚子火,朱小闷头往前走,想看看能不能甩掉这些“尾巴”。结果越走,后面跟的人越多!除了明暗护卫,还有闻风而动的顺天府衙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乌泱泱一大片,硬是把一条还算热闹的街给“肃静”了,老百姓吓得躲得远远的,店铺都悄悄关了半扇门。
朱小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再看看自己这身格格不入的“低调”行头,以及身后那越来越庞大的“护卫”队伍,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荒诞感涌上心头。
“回宫!” 他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回走。这“微服私访”,简首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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