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放鸽子
第六十一章 放鸽子
顾凡辛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顺着针眼渗出。
他抓住方小雅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保安!把这个人给我请出去!”他对着门外大喊。
两名保安闻声赶来,架起不断挣扎的方小雅往外拖。
她尖利的指甲在门框上刮出刺耳的声音,“顾凡辛!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得好死!因为你,我肚子里死过人…”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后面的污言秽语。
电话那头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顾凡辛粗重的喘 息声。
郑言听见护士帮他重新扎针的窸窣声,听见他虚弱地道谢,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言言,还在吗?”顾凡辛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带着几分讨好,“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郑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毯子上划着圈,窗外的山茶花被风吹落几片花瓣,她看着它们打着旋儿落下。
“方小雅能这么嚣张,难道不是你一手纵容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承认以前是昏了头。”顾凡辛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但这次车祸让我想明白很多事,言言,财产分割就按你说的办,我明天就让律师准备文件。”
郑言轻轻“嗯”了一声,正要挂断,却听见他急促地补充,“言言,我们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他们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却问她……
郑言冷笑一声,“别说这些了,把离婚协议签好就行。”
挂断电话后,郑言盯着天花板发呆。
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块块拼不完整的记忆碎片。
郑言在家休养了几天,相比之下气色红润了不少。
“多吃点”
郑母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郑言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妈你也吃。”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张启宇发来的信息。
“郑小姐,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
郑言放下碗筷,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送过去。
“好,通知顾凡辛顾凡辛吧。”
她放下手机,却看到郑青正注视着自己。
“谁啊?怎么了?”
郑言扒了一口米饭,“张律师说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
郑父停下手上的动作,“好,等你领了离婚证,爸爸就把珠宝店过户到你名下。”
她眯了眯眼见,“好,谢谢爸。”
吃完饭,郑言就收到了张启宇发来的定位。
“郑小姐,顾先生同意今天签署离婚协议,需要我陪您一起嘛?”
郑言点开定位看了一眼,是她和顾凡心曾经住过的公寓附近的咖啡馆。
“好,我自己可以。”
郑言拒绝了张启宇,换好衣服,她下楼招呼司机。
“林叔,麻烦您送我一趟吧。”
郑青和郑父已经去公司了,只剩下郑母在客厅磕着瓜子。
见郑言要出去,她放下手里的瓜子,一脸担忧,“怎么了?要去哪啊言言?”
她漏出一个笑,“去签离婚协议。”
郑母愣了几秒,“好,那你小心,实在不行就叫你哥陪你去。”
郑言抓起外套,“不用了妈,我自己可以的,走了啊。”
郑母看着她的背影大喊,“早点回来,有事一定要找你哥哥跟你爸爸!”
咖啡厅里,郑言百般无聊搅拌着手里的咖啡,桌面上还放着文件袋。
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仍不见顾凡辛的身影。
她抓起手机,要发信息时,一只手突然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她被吓了一跳,心一紧,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许久未见的脸。
“凯文…你怎么在这?”
申旻寒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惊喜。
他克制着自己的心情,勾唇笑。
“路过,大老远看到你一个人在这喝咖啡,就过来陪你了。”
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郑言正想搭话,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顾凡辛”
申旻寒的眸子暗了下来,“你在等他?”
她拿起电话,“来签离婚协议。”
听到这个答案,他才满意的放松表情。
“接吧。”
郑言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顾凡辛虚弱的声音。
“对不起啊言言,我今天恐怕不能过去了。”
郑言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猜想。
“那场车祸带给我身体的伤害太大了,我可能还需要休养几天。”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场车祸。
郑言叹了口气,“好,那等你好了再说。”
挂了电话,郑言收起桌上的文件。
“我听到了。”申旻寒注视着她,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在卖惨。”
郑言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转动着左手腕上的表盘,语气突然严肃,“言言,你不觉得这场车祸太巧了吗?”
“什么意思?”
郑青在医院时就说过这场车祸不简单,但她并没有多想。
现在申旻寒也觉得可疑,成功泛起了她内心的波澜。
“顾凡辛欠了多少债你应该清楚,人在经历未知的危险时,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反应,除非……”
郑言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裙摆,“你是说...他自导自演?”
“至少值得怀疑。”
郑言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是压抑着什么即将喷薄而出的东西。
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郑言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郑青。
“哥?”
“言言,顾凡辛那边什么情况?妈跟我说你一个人去见了他?”
“他失约了。”郑言的声音透着烦躁,
郑青冷哼了一声,他早就猜到顾凡辛不会那么轻易签下离婚协议。
“我刚打听到,他准备收购郊区的一块地。”
郑言困惑地看向申旻寒,“什么地皮?”
“就是上次流拍的那块工业用地。”郑青解释道,“他突然这么积极,我怀疑有诈,这样,这个项目你接手,以郑氏名义竞标。”
郑言思索了片刻,摇头,“不行哥,我现在参与公司事务会影响离婚时的财产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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