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阳刚走到住院部大厅，就撞见护士长拿着体温枪站在导诊台后。对方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白大褂，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你是哪个科室的？12 楼的护工制服不是这个样式。”
手腕上的预警手串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视网膜的外挂弹窗瞬间刷新：“检测到强烈抵触情绪，目标人物阳气指数 6.8，建议出示相关证明”。王正阳摸出小林帮忙开的临时通行条，指尖在纸张边缘的镇魂纹上轻轻一蹭 —— 那是老周教他的小窍门，能让持条人暂时获得灵体回避效果。
“我是设备科的，来检修 12 楼的监护仪。”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眼角余光瞥见护士长制服口袋露出半截黄符，边角和张大妈围裙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护士长接过通行条的手指顿了顿，突然冷笑一声：“又是来处理 304 那间房的？上个月守夜人分部来过人，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结果呢？” 她往电梯口扬了扬下巴，“张主任在办公室，你最好先去打声招呼，免得半夜被保安当成小偷。”
12 楼的医生办公室里，张主任正对着病历本皱眉。他的钢笔在 “304 床” 的诊断栏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画了个问号。王正阳刚说明来意，对方就把病历本推过来：“你自己看吧，三个月内这病房住过七个病人，全都出现幻听幻视，最严重的那位现在还在精神科住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响声。王正阳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每个病人的出院诊断都写着 “应激障碍”，但备注栏里都有句潦草的 “夜间症状加重”。
“保卫科的老李说这是线路老化导致的电磁干扰。” 张主任往搪瓷杯里续满热水，蒸汽模糊了他眼镜片上的裂痕，“但上周电工来检测过，说线路没问题。倒是中医科的刘大夫，昨天给我塞了包艾草，让我挂在 304 门口。”
走廊里突然传来争执声。小林正被两个护士围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护士激动地挥舞着血压计：“小林你别傻了！304 的事谁不知道？去年小吴值夜班进去换点滴，出来就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家休养呢！”
另一个短发护士赶紧拽住她：“别瞎说，刘护士长听见又要扣奖金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不过我奶奶说，这种老宅子改的医院都有不干净的东西，得请道士来做场法事才行。”
王正阳推开门时，小林手里的体温计 “啪” 地掉在地上。玻璃碎片在淡绿色的地板上滚动，里面的水银珠像活物般西散逃窜，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张主任，” 王正阳捡起最大的一块玻璃，“304 病房的灵体活动己经影响到其他患者，今晚必须处理。” 他转动降魔手杖，杖身侧面的显示屏亮起红光，“这是灵能检测仪的数据，浓度己经超过安全阈值三倍。”
张主任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电话：“让保卫科把 12 楼的监控权限打开，再给我备份 1993 年的蓄水池事故档案。” 他放下听筒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跟院长打过招呼了，今晚 12 点到凌晨西点，整层楼除了值班人员全部清场。”
晚上十点的护士站格外安静。小林正在给最后一个患者拔输液针，胶布撕开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清晰。值班医生老陈抱着保温杯路过，看见王正阳放在桌角的桃木钉，突然叹了口气：“我当住院医的时候，304 还是仓库。有次半夜来拿急救箱，听见里面有人唱《东方红》，调子跟我过世的姥姥一模一样。”
电梯 “叮” 地一声到达 12 楼。保卫科的老李扛着应急灯走出来，他的制服第二颗纽扣是特制的铜扣，上面刻着简化的八卦纹。“小伙子，这是 304 的备用钥匙。” 他把钥匙串抛过来，“记住，凌晨三点前必须离开，那时候是阴气最重的时辰。”
王正阳接住钥匙的瞬间，外挂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钥匙残留溺亡灵体气息，与蓄水池泥土成分匹配度 91%”。他把钥匙插进 304 病房锁孔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
“真让他进去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张主任都点头了，咱们别多嘴。”
“我打赌他撑不过半夜，去年那个道士进去不到半小时就跑出来了，说里面有东西拽他的腿。”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王正阳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比白天勘察时浓重了数倍。他按下降魔手杖的开关，杖头的雷纹投射出扇形光网，在墙壁上照出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里还残留着淡红色的黏液，像未干的血迹。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病房里的监护仪屏幕骤然亮起，上面跳动的波形竟和 1993 年蓄水池的水位记录完全吻合。王正阳握紧手杖的掌心渗出冷汗，他知道，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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