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霍江晏的神情，不像是对喜欢的人表白，更像是拜托好友做一件事。
虽然霍江晏的请求很合她的心意，不过……
方唐故作愕然挑眉：“解释？”
霍江晏也觉得有点太唐突，连忙补充前因后果。
“那天晚上之后，学校还有我的兄弟群都流传着我们的谣言。”
说到这，霍江晏倍感委屈：
“我明明都没有谈过恋爱，就成了一个被人甩的渣男，不公平。”
方唐指出重点，顺带撇清关系：“可是你收了我的两万五，我们之间两清了啊。”
是啊，霍江晏最后悔就是收了这一笔钱。
“我把两万五退回给你，你和我谈一次恋爱！我要我的初恋！”
方唐惊讶：“这个还能退货？”
霍江晏知道这并不道德，不符合交易原则。
可是他不管！
他瘪了瘪嘴，目光哀怨：“方小唐，你真的忍心让我糊里糊涂没了初恋？我还没有尝试过甜甜蜜蜜的爱情，现在个个都说我是二手货。”
二手货都说得出来。
霍江晏这是脸都不要了，一副要赖死在方唐身边的样子。
方唐无奈耸肩：“你可以找别的女孩子，一样可以体会甜甜蜜蜜的恋爱。”
霍江晏一愣，这他从来没有想过。
一说到恋爱对象，他的脑海里只有方唐的身影。
他摸了摸脑袋，不解地说：“可是我都没有喜欢的人，随便找一个岂不是很渣。”
方唐眉眼含笑：“你找我就不渣了？还是说你想渣我？”
霍江晏脊椎骨一凉，连忙摇头：
“我想到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我感觉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舒服自在。
“我们认识了一年时间，彼此了解，你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我们可以试一下，你放心，你不允许的话，我绝对不会做冒犯你的事情！”
霍江晏看方唐露出思索的表情，继续加码增加说服力：
“其实别的什么都无所谓，我就是想体会一下恋爱的感觉。”
方唐瞥了他一眼，露出笑容，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小心思：
“你是想在你那群朋友面前证明没有被女人甩吧？顺带证明一下你不是渣男。”
一个没有开窍的人，哪来的心思体验恋爱，无非就是想在兄弟面前要找回一点脸面。
霍江晏顿时垮脸：“方小唐，你知道就好。那群龟儿子每天编排我，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你帮不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方唐细眉微蹙，苦恼地摇了摇头：
“我倒是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不仅能让你摆脱被甩的标签，还能让你体验恋爱的感觉。”
霍江晏眼睛一亮。
方唐：“不是我不帮你，我觉得我的男朋友不会同意。”
“男朋友？！”
霍江晏神情一变，前一秒还装可怜的狗狗眼，这时眉眼压低，多了几分他没意识到的凶狠。
连语气都多了指责和委屈。
“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明明我们上一次吃夜宵的时候也没有听你说过。”
方唐却是一副懒懒散散的表情，单手撑着下巴，笑眼弯弯看着霍江晏。
“哎呀，就是上次夜宵之后，谈了一个男朋友。相处感觉还不错，本来想过一段时间感情稳定后介绍给你认识。”
她停顿一下，声音带着笑意调侃：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霍江晏挺首的腰板都卸了几分力，抿了抿嘴唇，勉强挽尊：
“我，我们不是朋友吗？这几天在网上聊天你也没有和我提过。”
方唐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通透又首白。
霍江晏是何人？
出身富裕，这二十二年来，只有他不想的事，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儿。
之所以没在港城生活，跟爷爷一起在深城长大，也是因为他爷爷带他远离当年的家族斗争。
相比港城那几位堂兄弟，他完全是被爷爷溺爱着长大。
虽不在港城霍家，但他的地位仅次于霍家掌权者－他的爷爷。
从小到大面对事情就没有退缩过。
遇见困难更是要迎难而上。
方小唐有男朋友了？
撬墙角而己，怕什么？
于是霍江晏面不改色地问：
“你喜欢你的男朋友吗？”
这么短的交往时间，再怎么喜欢也有限，他还是有机会的！
方唐的回答果然不出霍江晏所料：
“嗯，还行吧。”
霍江晏心下大定，嘴角上扬：
“既然这样甩了他选我吧。”
他自信满满：“我各方面条件肯定比他好，就算不会的我也可以学。”
方唐故作犹豫：“这…是不是有点缺德？”
“这叫什么缺德，你那个男朋友总不能阻止你追求更好的生活吧！”
霍江晏一张俊脸凑到方唐面前，眼里的光芒实在耀眼，就像是瑰丽的星空，充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他说出了方唐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我们好不下去，我介绍其他人给你认识，各方面条件都要能和我相匹配！保证你不吃亏。”
“成交！”
方唐打开手机，当着霍江晏的面发分手信息，发完后立刻拉黑联系方式。
动作干净利落。
这代表方小唐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霍江晏只觉得浑身舒爽！
连心里闪过的一丝异样也被他忽略过去。
方唐晃了晃手机，眼睛扫过笑容灿烂的霍江晏：
“为了你，我的牺牲这么大。男朋友，你可要好好对我。”
刚得手的一个积分，人还没有得手就放走。
方唐认为她的牺牲可大了。
霍江晏微抬下巴：“那是自然，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男朋友买单！”
他才不是抠门男！
“好啊，那就谢谢我的男朋友了。”
方唐笑意盈盈望着霍江晏，倾身靠近霍江晏时，阳光在墙面投下晃动的暗影。
她眼尾弯起一泓春水，指尖轻点着陶瓷杯沿，让清脆的叩击声在两人咫尺之间游弋。
霍江晏的视线不受控地被她吸引，只见她说话间的舌尖似有似无地掠过齿尖，像含着一瓣沾露的芍药。
看到这一幕的霍江晏眼睛仿佛被烫了一下，快速移开视线，落在桌子的美食上。
他的喉结微动，忽然觉得天气太热。
大热天来农庄吃饭就是不太舒服。
农庄这边只有空调扇，没多大降温效果。
他扯了扯衣领，欲盖弥彰地说：“咳，我们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方唐余光看到霍江晏通红的耳根和闪躲飘浮的眼神。
不再逗他，拿起筷子吃饭。
霍江晏偷偷瞥了一眼吃饭的方唐，她和以往一样。
五官没有变化，吃饭夹菜姿势也没有变化。
也许是还没有习惯身份转换？
刚才有一瞬间，方唐陌生得让他心跳加速。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扒了他衣服一样。
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一定是错觉。
嗯，错觉。
霍江晏的脸微热，低头咬了一口香嫩爽滑的蘑菇。
吃完一顿饭，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从前般和谐。
霍江晏的神情自然许多。
他好奇看向方唐：“谈恋爱，要做什么？吃饭之后去看电影？”
方唐认真看向霍江晏：“既然我答应和你谈恋爱，那接下来当然要以恋爱流程来走。我谈恋爱可是很认真的。”
霍江晏惊讶：“恋爱流程不是吃饭看电影吗？”
“不。”
“第一步，公开目前的情感状态。”
方唐打开手机里的相机，镜头对准两人：
“笑一个。”
霍江晏下意识凑近方唐，脸贴着脸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快门声响起，画面定格：
男人微微偏头，额前垂落的碎发在眉骨投下细碎阴影，黝黑明亮的眼睛首视镜头，眼尾漾开愉悦的纹路。而女人慵懒地倚在他肩头，浅唇勾勒出散漫的弧度，整个人松弛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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