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瘫在集装箱堆成的小山上，手里捏着一包过期的薯片，眼神呆滞。
“我好像……抢不动了。”
李真真从毒药实验室里探出头，旗袍上沾着可疑的紫色液体：“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转头就炸了五角大楼的军火库。”
“这次是真的！”折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薯片渣哗啦啦往下掉，“连续十天跨国零元购，我看到超市货架都想吐！”
陈晓圭抱着一盆蔫巴巴的番茄从旁边路过，弱弱插话：“牛、牛群又把西区围墙啃穿了……”
“闭嘴！”
“安静。”
折月和李真真异口同声。
陈晓圭缩了缩脖子，番茄盆里突然蹿出一根藤蔓，讨好地缠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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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一声巨响从仓库深处传来。三人齐刷刷转头，看见珐松站在倒塌的罐头山前，白大褂上沾着金枪鱼汁，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寒光。
“分类吧。”她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折月哀嚎一声，从集装箱上滚下来：“还分类？！我们都有八百吨罐头了！”
“一千二百吨。”珐松纠正，“其中37%即将过期。”
李真真优雅地擦着簪子上的毒药：“建议优先食用2015年产的那批沙丁鱼，金属含量应该己经达到致死量了。”
陈晓圭小声提议：“要、要不喂牛？”
“牛吃了会死。”
“丧尸吃了呢？”
“会变异成海鲜丧尸。”
“那更好啊！自带咸鲜味！”
折月刚说完，就被珐松死亡凝视着。
“分类。”珐松重复，“或者我把你分类到‘有机肥料’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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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折月趴在一堆AK-47上装死。
“贴完水钻了……”她举起颤抖的手，指甲缝里全是亮片，“我现在看什么都在闪……”
李真真正在给导弹头涂毒，闻言头也不抬：“建议你离我的‘含笑半步癫’导弹远点，碰到会笑到括约肌痉挛。”
陈晓圭蹲在角落，试图用藤蔓编个枪套。藤蔓突然开花，喷了她一脸花粉。
“阿嚏！阿嚏！我、我好像过敏了……”
珐松的声音从冷藏库传来：“陈晓圭。”
“在！”
“解释一下为什么冷藏库里有蘑菇。”
“因、因为湿度合适……”
“这是放牛排的。”
“牛、牛排上长的……”
折月噗嗤一声笑出来，被李真真用毒针扎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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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折月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瞭望塔。夕阳把整个基地染成血色，远处的城市冒着滚滚浓烟。
珐松站在塔顶，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看。”她突然开口。
折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群丧尸正在基地外围游荡，其中一个穿着熟悉的碎花裙。
“是超市那个收银员……”折月眯起眼，“她上次还说我的会员卡过期了。”
珐松没说话。
折月突然笑了：“现在全世界都过期了。”
她掏出火焰喷射器，瞄准，开火。
火龙划破黄昏，碎花裙丧尸瞬间变成了一支火炬。
“第十三个。”折月吹了吹枪口，“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吧？”
珐松转身下楼：“明天加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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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折月被噩梦惊醒。
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下水道，腿被钢筋刺穿，身后是潮水般的丧尸。
“操……”她抹了把冷汗，爬起来找水喝。
路过仓库时，她看见珐松还站在物资山前，手里拿着清单，一遍遍清点。
月光从高窗洒下来，照在她单薄的背影上。
折月突然明白了那种焦虑——
不是怕不够。
是怕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一切消失。
“喂。”她走过去，把一罐可乐贴在珐松后颈上。
珐松猛地转身，手术刀己经抵住了折月的喉咙。
“谋杀啊！”折月举起双手，可乐罐啪嗒掉在地上。
珐松收起刀，弯腰捡起可乐，拉开拉环。
气泡涌出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下次。”她喝了一口，“买无糖的。”
折月咧嘴笑了。
远处，陈晓圭的梦话隐约传来：“……这株番茄……加点人血肥料……”
李真真在睡梦中精准地扔出一支毒针。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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