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咽了口唾沫。
陆星眠的手掌温度透过作战服面料传来,让他思维有些混乱。
他尝试坐起来,但陆星眠稍稍用力,就将他重新按回地面。
“我……我是军方派来的观察员。”沈砚清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任务是记录您的行为和生理数据。”
陆星眠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药剂?”
“诱导剂。”沈砚清艰难地承认,“为了收集数据……关于您与高匹配度Omega的信息素反应。”
陆星眠的眼睛微微眯起:“匹配度?”
“80%。”沈砚清闭上眼,“军方认为……长期压制信息素,可能影响您的战斗表现。”
沉默降临。
沈砚清能感觉到陆星眠的呼吸频率有微妙变化,按在他胸口的手掌也稍稍收紧。
他睁开眼,看到陆星眠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他,像是在重新评估。
“为什么拖延?”陆星眠突然问。
这个问题击中了沈砚清最脆弱的部分。
为什么拖延?因为某一刻的心动?因为每个夜晚的不舍?因为……他不敢说出口的那些情感?
“我……”沈砚清终于有勇气说了出来,“我真的不想伤害您。”
陆星眠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沈砚清突然挣扎起来,不是试图逃脱,而是Alpha压制下的本能反抗。
他的胜负欲被激发了,凭什么Alpha就能天生压制Omega?凭什么他付出那么多努力,还是抵不过生理差异?
陆星眠皱眉,加大手上的力度。沈砚清的反抗让她有些意外,但远不足以构成威胁。
当沈砚清扭动得太过剧烈时,她干脆到他腰间,用全身重量压制住这个不安分的Omega。
这个姿势让沈砚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陆星眠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腰侧,体温透过两层作战服面料依然清晰可感。
她的重量分布完美地限制了他的所有动作,却又不至于造成疼痛。
“别动。”陆星眠重复,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像是有些认真。
沈砚清急促地呼吸着,后颈腺体烫得吓人。
太近了,陆星眠的冷雪信息素笼罩着他,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三十厘米,他能看清她灰眸中的每一丝纹路,能数清她垂落的睫毛,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拂过自己的嘴唇……
陆星眠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
她的瞳孔微微扩大,呼吸频率有瞬间的紊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可怕的冷静。
“联邦需要我的数据。”她陈述事实,语气平静,“为什么?”
沈砚清摇头:“我不知道全部计划……只知道他们似乎想破解您与机甲的高同步率。”
这个答案似乎触动了陆星眠某根神经。
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变化,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首线,按在沈砚清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不可能。”她低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神经链接不可复制。”
沈砚清仰躺在地上,陆星眠的重量压在他的腰间,让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星眠能感觉到身下Omega的每一次颤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甚至每一次不自觉的肌肉收缩,这些反应她太熟悉了。
Alpha与Omega之间的生理吸引,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物本能。
陆星眠在军中见过太多类似场景,Omega士兵在Alpha信息素影响下脸红腿软,Alpha在易感期失控追逐Omega……
这些对她而言只是无聊的生理现象,毫无特别之处。
沈砚清的脸红也不例外。
陆星眠甚至有余裕分神思考:沈砚清的挣扎力道比她预期的弱。
作为她的副官,这种体能水平显然不合格。
她记得资料上写着他有完整的六年军校背景,但看来训练强度远远不够。或许回去后应该申请换一个更强壮的副官……?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另一个想法取代。
换人意味着重新适应。
新副官会像沈砚清这样安静、守时、不打扰她的工作节奏吗?会记住她喜欢半熟的煎蛋和微焦的吐司吗?会……在湖边背过身去给她留出空间吗?
太麻烦了。陆星眠最讨厌麻烦。
沈砚清的目光却渐渐变了。
最初的羞耻和惊慌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注视。
苍白的天体光芒,勾勒出她的轮廓,陆星眠宛如神祇,黑发因刚才的动作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灰眸半垂,作战服领口微敞。
她是完美的。
完美的战士,完美的Alpha,完美的……匹配对象。
在这一刻,沈砚清后悔了,深深地后悔。
如果早一点使用那支药剂,如果他在易感期趁虚而入,如果他们之间能有一次不受理性控制的本能交融……
万一陆星眠会因此对他产生一丝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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