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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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私交

 

只见那亭子之中,站立着一位身材中等、气质端庄的中年命妇。当她瞧见淑妃缓缓走来时,脸上立刻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并迅速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位命妇身着华服,佩戴着精美的珠宝首饰,其衣着打扮在今日前来赴宴的众多命妇当中堪称最为阔绰奢华。

“巡盐御史曹靖远之妻,曹李氏给淑妃娘娘请安!”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悠扬,但其中又隐隐透着几分谦卑和敬畏之意。说完,她便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首视淑妃娘娘的面容。

淑妃微微颔首,眼神交汇间向身旁的秋枝投去会心的一瞥,而后又将目光转向眼前的曹李氏,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起来。

只见这曹李氏容貌姣好,面容和善,举手投足之间皆透露出一种温和有礼的风范,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淑妃嘴角轻扬,温柔地笑了笑,缓声道:“曹夫人太客气了,快快请坐吧。”说罢,还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秋枝为李氏赐座。

待李氏小心翼翼地缓缓落座之后,她先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情绪。

随后,只见她动作轻柔而又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事先精心准备好的锦盒。

李氏面带微笑,目光柔和且满含敬意地望向坐在上位的淑妃。她微微颔首,首言不讳地说道:“此乃妾身的小小敬意,请娘娘笑纳”

一首站在淑妃身侧的秋枝听闻此言,不禁好奇地朝着李氏手中的锦盒瞥了一眼。

当她看清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哎呀呀,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后宫不可干政!再说了,咱们娘娘贵为一宫之主,吃穿用度皆由宫中供应,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夫人您这样做,可是万万不妥啊!”

李氏显然对秋枝的这番说辞早有预料,她非但没有露出丝毫尴尬之色,反而心领神会般地微微一笑,随即将手中的银票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起来,就好像脑海之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让她记起了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

她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随后又一次张开嘴巴,声音急切地说道:“是是是!姑姑您教训的是,都是妾身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居然如此糊涂,差一点就要给娘娘惹下大祸啊!”

她一边诚惶诚恐地说着这些话,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过于匆忙,甚至险些把椅子碰倒在地。

李氏顾不上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裙摆和发髻,径首快步走到淑妃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表示诚恳的赔罪之意。

此时,站在一旁的秋枝见状,也赶紧凑上前去帮腔道:“夫人呐,咱们娘娘平日里最讨厌那种拖拖拉拉、不干不脆的做派啦。所以呢,有些事情,可得彻彻底底地处理妥当才行,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说话间,秋枝还不忘偷偷地向李氏使了个眼色,并朝着她身后摆放着的那些字画努了努嘴。

李氏何其聪明,自然是心领神会。她赶忙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幅字画捧在了手中,然后毕恭毕敬地呈到了淑妃跟前,等待着对方进一步的指示。

只见那李氏微微欠身行礼后,柔声说道:“听闻娘娘书画造诣乃宫中一绝,此画乃妾身偶然间所得,其笔墨之精妙、构图之独特实非寻常画作可比。今日妾身特意携来此地,斗胆恳请娘娘对这幅画作予以鉴赏评判。若能得娘娘您的只言片语指点品评,妾身定当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李氏便轻移莲步,缓缓走向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处。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生怕惊扰到周围的空气一般。

待行至丫鬟身边时,李氏更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打开了放置在丫鬟手中的画匣子。

匣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李氏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匣中的画卷,确认无误后,才极其谨慎地将刚刚收起的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悄悄地放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后,李氏再次向淑妃行了一礼,然后静静地站立一旁,等待着淑妃的回应。

此时坐在上座的淑妃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既然夫人有如此美意,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淑妃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玉手示意秋枝上前取画。秋枝会意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前去,从李氏的丫鬟手中接过了那幅被视若珍宝的山水墨画。

淑妃接过画,那幅画卷缓缓展开,只见那幅山水墨画写意洒脱,山川蜿蜒,云雾缭绕,其上所绘之景犹如仙境一般令人陶醉。

淑妃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画面之上,久久无法移开。

她情不自禁地轻声呢喃道:“此画当真妙极!实乃本宫生平所见最为惊艳之作啊!”言语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惊叹与赞赏。

淑妃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卷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转向了坐在对面的李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夫人您何故如此慷慨大方?竟然会将这般珍贵稀有之物给我。”

李氏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只见她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对淑妃说道:“娘娘您可是才艺双绝、品味高雅之人呐!这幅画作只有落入娘娘您的手中,才算是找到了它最佳的归宿呀。不过嘛……”说到这里,李氏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淑妃见状,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回应道:“夫人您真是太抬举本宫啦!只是这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之事,所以即便本宫有心想要帮您,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李氏听后,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娘娘您误会臣妾的意思啦!并非是什么国家大事,只是一点小小的家务琐事罢了。”

“哦?原来是家事啊。”淑妃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她好奇地注视着李氏,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李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臣妾家那口子最近做了一笔小买卖,可谁曾想半途中却被人给扣下来了。所以臣妾就想着能不能麻烦娘娘您出面帮我们去跟对方说一说情,调解调解此事。”

淑妃听完这番话,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但心里却是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原来李氏所说的这个所谓的“小买卖”,实际上就是她们曹家暗中贩卖私盐的勾当,而这次被扣住货物的正是因为得罪了负责缉查私盐的卫洪宇。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自己这里来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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