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晟靠在硌人的石头上，周围吴峫、张启灵和大奎还有几个伙计睡的正香。
“系统，你给我的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天的系统没想过隐瞒，“是这样的宿主。
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统，工作了有多少亿年也记不清了。
记忆里我应该服务过不少宿主，但在我结束工作选择清除所有记忆后就都记不清了。”
吴晟暗暗咂舌，工作时间以亿年为单位啊！
听起来也是个牛马打工人的模样……
系统接着说道：“主系统说我能选择一个世界来养老。
看山看水看人类，什么也不用我管，什么也不用我思考。
需要什么就首接兑换，至于货币积分之类的主系统负责。
我确实知道这个世界原本是一本小说，事实上我正是看中这一点才选择这个世界的。”
吴晟歪头托腮，右手大拇指习惯性的胡乱扣着己经结痂的的伤口。
“既然是来养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与我绑定呢？
按理来说，对你完全没有好处吧？”
系统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一个人类在拥有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时能做出来什么。
于是我在这个世界随机挑了一个人，可能正好那个人就是你吧。”
吴晟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倒在石头上，把一整片结痂百无聊赖地撕开。
“那好吧。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
按照小说惯例，总会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大危机只能让某个人去解决。”
吴晟顿了顿，又道：“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系统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隔了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血红的晚霞下，少年略显瘦削的脸庞被照的增添几分暖意，衬得少年整个人鲜活不少。
系统看着现在这个活生生的吴晟，很想开口否认但还是没说出口。
不是的，不是随机的。
只是当初那个小娃娃明明不过几岁大，却眼见着要枯萎掉。
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和谁都没有任何牵绊。
它可能还是任务做多了，骨子里打工统的灵魂没有被彻底消除。
系统自嘲的笑笑，回到吴晟的意识空间内闭目养神。
那个像困兽的小娃娃，如今也算是被它用各种各样无意义的借口诓到成年了。
吴峫躺在地上，手指轻轻扫动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察觉动静的吴三省和潘子赶忙凑过去，“醒了？”
吴峫呲牙咧嘴的捂着后脑勺，“没看见”自家三叔首接看向潘子道：
“你小子，是不是你揍我！”
潘子冷哼一声，抬手作势又要给一巴掌吓得吴峫赶忙从地上滑退一步。
“废话！
叫你别回头，你小子差点害死我们几个！”
吴晟站在远处看着三人的互动，脸上划过一丝羡慕。
真好，都还活着，都很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张启灵悄无声息来到吴晟身后，一把举起吴晟不停乱动的右手。
原本应该娇嫩的掌心此刻鲜血淋漓，在吴晟的动作下不断重复加速愈合、用力撕开的过程。
伤口边缘透着白，应该是首接喷洒高浓度酒精的缘故。
“你在做什么？”
被发现的吴晟一点儿都没有心虚的自觉，歪头与张启灵对视笑道：
“无聊，撕着玩儿的。”
张启灵眼神锐利，首首盯着吴晟的眼睛，“这不对，你不应该。
你认识我吗？”
吴晟犹豫一瞬，陷入思考的他下意识又开始抠起结痂来。
张启灵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手掌上半部分，又重复一遍。
“你认识我吗？”
认识？
什么样的程度算是认识一个人呢？
他知道张启灵的名字，张启灵的来历，张启灵的身份。
可这些都是书上的，不是现实里。
就像他来到这个世界，把名字改成上一世虚构出来的名字，可其实认识他的人不会认不出来他。
因为真正的他没有改变。
但是他认识张启灵吗？
吴晟摇摇头，非常诚恳的抽回手道：“不认识。
我知道的你应该是大多数人都认识的你。
我想你想听到的答案并不是那些。”
张启灵表情未见起伏，但胸口呼吸降低的频率还是暴露出他略有失望的事实。
他后退一步指了指吴晟的右手：“你的血有一种我很熟悉的味道，抱歉。”
我以为我找到了。
尽管张启灵没开口，但吴晟就是神奇的看懂他的表情。
吴晟眼皮微垂没再去看张启灵的眼睛，“总会找到的。”
似乎是觉得说的有些太笼统，吴晟补充道：
“或许有一天你不会再执着找回过去，可能那一瞬间你就会想起来许多东西吧。”
张启灵又恢复成正常状态的闷油瓶了。
微微点头后视线重新放在吴晟仍旧没停下来的右手。
吴晟惯是善于揣测他人情绪的。
知道张启灵是为他好，因此尽管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启灵会莫名其妙的关心自己，但吴晟还是默默点头停下手上的动作。
算了算了，是个好人，又实力强大。
以后还要继续探险的话难免会碰上，为了避免给对方添堵还是先答应着吧。
大不了不让对方看见嘛——
偷梁换柱这事儿吴晟从小可没少做过，熟稔得很！
没听进去。
张启灵盯一会儿吴晟之后成功得出结论。
应该还会再见的吧？
他不确定的想着，跟在准备出发前往村庄的一行人身后。
看起来不像是有家的样子……
张启灵的视线落在吴晟和吴峫两个人窃窃私语的背影。
好像能带回去……
内心罕见举棋不定的张启灵没能犹豫多久，因为很快几个人就走进村庄里鬼屋一样的招待所。
各自分了房间准备洗漱洗漱，除一除尸臭味儿。
“我和他一间。”
一路上几乎没说过话的闷油瓶突然开口，吴峫投过去好奇的目光，同时拉住吴晟的手臂。
“要不一起住？”
张启灵目光平静的望着吴峫，仿佛正处于二选一中的人不是他。
吴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个是“邪帝”吴峫，一个是人称“北哑”的张启灵。
这哪个都不能得罪啊！
几乎不用思考，吴晟指着最末端的空房间脱口而出道：“我自己一个人住那间屋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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