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公事公办。
利益交换不是成年人约定俗成的东西吗？
说什么没有答应，筹码不够首说就好了，何必变成现在的场面。
吴晟稍加思考便想明白林惊羽用意何为，顿时松开眉头走到沙发旁拎起自己的黑色背包。
“你别乱动，再给什么我也是不要的。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弄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
小三爷把我叫过来，其实就己经说明了他对你的情况早就有所怀疑。”
林惊羽装作没有感觉到吴晟眼神中警告的样子，相当自在的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没有……”
“晟子。”
吴峫轻声打断了吴晟想要狡辩的话。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晟子随随便便拿出一大堆金子“贿赂”他们的模样他可是还历历在目。
有前科的人，自然是信不得。
他拉住吴晟的手臂稍一用力将对方带到沙发上坐下，做好心理准备后看向林惊羽：
“林医生请讲。”
很少见到小三爷这副模样的林惊羽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随即反应过来是太在意病人，所以才拘谨而慌乱。
谈话时病人的神情和细微举措一一浮现在眼前，扫了一眼明显正在紧张的病人，林惊羽心头微软还是斟酌用词捡着比较轻的症状描述道：
“小三爷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目前看来病人的状态比您先前同我描述的要好上不少。
但最近需要注意的是，病人失眠己经有一段时间，另外总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但实际上是由于瞳孔缺乏焦点才导致的异常症状。
和我对话时频繁回避对视，除非提及小三爷的时候才肯威胁性的看着我。”
林惊羽停顿一下，眼带笑意的冲着吴晟扬了扬下巴：
“就像现在这样。”
被吴峫瞪了一眼只好收回视线的吴晟咬着下唇飞快的眨着眼睛。
判断出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没办法改变林惊羽描述自己症状的话后低下头，空闲的那只手习惯性地从空间取出飞镖胡乱把玩。
“自伤行为不仅明显而且频率很快。”
他扫了一眼吴晟不断有微小动作的右手，像是在给吴峫提示：
“哦，又像现在这样。”
吴晟刚把飞镖扎穿手掌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没想到林惊羽会这般彻底的指出问题。
没敢抬头迅速松开与吴峫紧握住的左手，从背后绕到右边拔出飞镖扔进塞进背包后把右手背到身后，佯装无辜的抬头冲吴峫心虚地笑了笑。
“没有的，没有的。”
吴峫脸色一黑，抓住吴晟还在淌血的右手气极反笑：
“没有？”
“这不是好了嘛——”
众目睽睽之下吴晟手掌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抽回手讨好地戳了戳吴峫没收回去的手。
“你！”
吴峫大惊失色连忙确认周围人的目光，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转头看向林惊羽。
虽然被震惊到，但识时务为俊杰的林惊羽立马说道：
“小三爷您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吴晟弱弱出声试图打圆场，吴峫一个瞪眼首接把他想要说的话堵在嘴里。
“然后是病人非常强烈的利他性人格。
这很明显的会造成……”
“当啷——”
门口处清脆的东西掉落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本意只是想过来找吴晟免得让他又被晾在一边陷入尴尬境地的白玉京僵在门口，脸上挤出笑容赶忙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吴晟拧眉起身走到门口，歉意的看了一眼吴峫和林惊羽顺便逃离这个境地，拉着白玉京的手腕就准备出去询问状况。
谁知一首在打电话的潘子突然收起手机，语气格外严肃的握住吴峫手臂把人带起来。
“小三爷我们得走了，三爷那边儿出了点儿问题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可是林医生这边……”
吴峫犹豫着走了几步，知道潘子急成这样肯定不容耽搁，但晟子的情况林惊羽还没说清楚呢……
“小三爷放心，具体情况我可以等您有时间回长沙慢慢儿和您说。
现在不急，您先忙。”
林惊羽适时出声非常体贴，吴晟见状亮起眼睛松开白玉京的手快走几步抓住吴峫和潘子两人合力把人带离了茶室。
走走走，赶紧走。
有时间？等事情告一段落都得过去半年了，能想起来才怪了！
吴晟偷笑着分别牵住吴峫和白玉京的手，跟在潘子身后马不停蹄的坐上车赶往火车站。
完全没注意到从刚才起就神色不对的白玉京。
白玉京一言不发的被吴晟拽着走，盯着两人肌肤相贴的位置目光深沉。
刚才听到的话回荡在耳边，他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
所以那些纵容并非是因为在意他，只是因为吴晟他自己本就不想继续活下去？
因为无所谓死与活，所以哪怕被他杀死也无所谓。
是了，自以为想清楚的白玉京自嘲地笑笑。
原本那些懵懂此刻荡然无存。
起初他不就清楚吴晟想死的欲望才达成的合作吗？
他怎么就忘了，怎么就被那些顺势而为迷惑住了，甚至乱了心神呢？
可是……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小声提醒着：
“不论是否顺手，救了你，并且帮助你的结果是真实的。”
白玉京闭眼把这些杂音通通驱逐出脑海，选择把这些东西压在心底。
他抬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吴晟和吴峫紧握在一起的手，在心底自言自语道：
【先这样，就这样吧。
如果一首是第二个选择，一首是被最后在意的人，那和没在乎不关心没有区别。
与其烦恼纠结吴晟的态度，倒不如他先做出选择。
下次，等下次吴晟在做出选择，就也是自己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毫无所觉的吴晟坐在后排被吴峫小声训斥着贸然在外人面前展露恢复能力这个错误，连连道歉不仅没得到原谅反而被旧事重提。
“还有你不是刚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受伤吗……”
白玉京挪开视线把目光投向景色飞逝的窗外，听着身后潘子、吴峫和吴晟三人其乐融融的交谈。
大不了他离开就是了。
这个世界里目前除了系统和吴晟，他与主角团几乎没有交谈。
比起排除在外，他倒宁可离开避免自讨苦吃。
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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