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满门抄斩那晚,你躲在暗处听着吧?“司孙泽用刀背抹过嘴角血痕,狼首纹刀刃挑起鹤影额前碎发,”你父亲的人头滚过青石板时,血珠溅在木板上,像不像现在你肩上的伤口?“
鹤影握刀的手骤然青筋暴起,幼时记忆如毒藤般缠上心脏 —— 染血的锦鲤池、父亲被弓箭刺穿心脏、还有自己咬碎嘴唇藏在暗处尝到的铁锈味。
他猛地反刀劈向司孙泽咽喉,却被西域三皇女甩出的银链缠住手腕,链身刻着的西域咒文如烙铁般灼烧皮肤。
三人缠斗间,鹤影刀刃连破司孙泽三处破绽,逼得他连连后退。打斗中,鹤影的银护腕被削断,青铜鹤纹令牌掉落在地。
”离魂蛊沉睡多年,也该醒醒了。” 话音未落西域三皇女突然抛出九眼天珠,珠子爆发出的幽光让鹤影瞳孔骤缩,司孙泽趁机甩出暗藏催蛊香的香囊,烟雾瞬间弥漫。鹤影只觉体内一阵剧痛,蛰伏多年的离魂蛊被唤醒,意识开始模糊,伤口处的鲜血涌出,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尝尝这离魂蛊的滋味,也好让你记起自己是谁的狗!”司孙泽与三皇女趁机抽身而退,随着一阵轰鸣,墓道的机关彻底启动。
骨髓深处突爆剧痛,丞相府火光冲天的幻象与眼前的墓道重叠。鹤影挥刀斩断银链时,听见司孙泽按下机关的「咔嗒」声 —— 整面石壁骤然亮起星宿图,二十八宿青铜箭矢从卦象节点破空而来,每支箭羽都刻着《周易》爻辞。
“乾卦初九,潜龙勿用......”鹤影咬碎舌尖,用喷涌的鲜血在掌心画出离卦符号。他踉跄着踩过“天火同人”卦位,石砖上留下串串血印,每一步都引来箭矢擦着皮肉飞过。
当肩胛骨被青铜箭穿透时,他终于将染血的青铜鹤纹令牌嵌进“地火明夷”的卦眼,鲜血顺着令牌纹路渗入机关,逆转的齿轮发出悲鸣般的轰鸣。
排水口的暗门在震颤中裂开缝隙,腐臭污水瞬间漫过脚踝。鹤影拖着断裂的银护腕爬进水道,离魂蛊在体内如火烧般窜动,眼前阵阵发黑。
他摸出怀中被血浸透的槐花香囊,指尖蹭过香囊上赵明璃绣的凌云纹,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机关崩塌的巨响。当最后一道月光照在排水口石岸上时,他像片残叶般栽倒,肩头涌出的青黑色血液顺着水道蜿蜒流淌,与石壁上未干的血卦渐渐交融。
地面上,玄影紧握着青铜鹤纹令牌,目光死死盯着皇陵方向。当最后一声钟响划破夜空,一个时辰己到,可鹤影仍未现身。
“玄鸦!” 玄影猛地转身,“立即带队与玄月汇合,回影卫司!” 玄鸦还欲劝阻,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制止:“我去寻统领,若天亮前未归...” 他顿了顿,将腰间的青铜鹤纹腰牌塞给玄鸦,“影卫司,交给你了。”
玄影逆着排水口的水流潜入,腐臭的污水浸透衣衫。当他终于在入口处发现鹤影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 鹤影浑身浴血,胸前的伤口深可见骨,染毒的皮肤呈现出可怖的青灰色,手中却仍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银护腕。
玄影强忍泪水,将鹤影背起,在不断崩塌的墓道中艰难前行。最终,借着排水口微弱的月光,他拼尽全力,将昏迷的鹤影带出了这座险些成为坟墓的皇陵。
影卫司密道入口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玄鸦带着浑身血污的暗卫们冲进来时,药婆江晓正在调配解药的手猛地一抖,瓷瓶里的七叶一枝花撒了满桌。鬼面欧阳柯摘下铁爪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刀疤纵横的脸,铁爪重重叩在石桌上:“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药婆在人群中望了望并没有发现鹤影和玄影的身影,急切的问道:“人呢?鹤崽子和小钉子人呢!”
“皇陵机关全封了!都被司孙泽改动过。”玄鸦单膝跪地,青铜鹤纹令牌磕在地面迸出火星,“鹤统领进入了皇陵迟迟未出,玄影让属下先带兄弟们回来,他... 他去找鹤统领。”
王福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抓起案几上的狼毫,在羊皮纸上飞速勾勒皇陵结构,墨汁溅在断刃上凝成血珠:“排水口!快让人去排水口接应!”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玄影背着浑身是血的鹤影踉跄现身,他的玄色劲装被污水泡成深紫,肩头插着半截断箭,每走一步都在石砖上留下血脚印。鹤影的脸毫无血色,的小臂上爬满青黑色蛊纹,如蛛网般蔓延至脖颈,往日锐利的双眼此刻翻着白眼,嘴角不断溢出黑血。
“天杀的!”江晓尖叫着打翻药钵,快步上前撕开鹤影衣襟。当看到心口处旋转的离魂蛊纹时,她布满皱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是催蛊香!司孙泽那狗东西居然用了这东西!”
欧阳柯的铁爪狠狠嵌入石壁,碎石簌簌落下:“蛊纹入脉,再晚半个时辰心脉就毁了!”
药婆从竹篓里掏出十二根银簪,簪头刻着镇蛊符篆:“回魂廊!快把人抬到地下冰窖去!”
影卫们抬着鹤影冲进回魂廊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艾草与雄黄气味。长廊两侧摆满陶罐,里面泡着各种毒虫标本,墙角的铜灯燃烧着蓝色火焰,照得墙上悬挂的人皮蛊谱泛着幽光。
药婆用银簪挑开冰窖石门时,千年玄冰的寒气混着雄黄气味扑面而来,鹤影胸口的蛊纹遇冷骤然收缩,却又在体温作用下疯狂反扑,逼得江晓连插十二根镇蛊银簪入他百会穴。
“快凿玄冰!”药婆掀开鹤影衣襟,露出心口旋转如漩涡的蛊纹。“欧阳按住他!玄月快去取‘醉心草’!”
玄影跪在冰窖地面上,颤抖着双手将玄冰薄片贴在鹤影心口。冰寒透过皮肤渗入,蛊纹的蠕动频率明显减缓,但鹤影却突然弓起身子,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青黑色的血液顺着冰缝流淌,在玄冰上凝结成诡异的花纹。
药婆将淬了麻药的银簪刺入他百会穴,看着他渐渐松弛的身体,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这离魂蛊... 怎么比先前发作的更凶?”
冰窖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铜灯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摇曳。王福站在冰窖前,手中紧握着那把断刃,断刃在铜灯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的眼眸凝视着那沉沉的夜色,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当年的那场惨绝人寰的丞相府灭门惨案。他喃喃自语道:“当年丞相府灭门时,这蛊就该随沈氏一同灭绝才对……”
当年离魂蛊被种在了鹤崽子的体内,虽然没有被彻底解除,但也被沈丞相用千年玄冰镇压住了心脉。而且,外界都知道当年的丞相府除了皇宫里的德妃之外,己经没有一个人幸存下来。
如今的鹤影,也就是当年的沈淮安,他的身份早己被隐藏得极深,按理说,鹤崽子体内的离魂蛊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紧接着,他手中的断刃猛地一挥,重重地劈在了冰窖的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框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王福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说道:“可司孙泽怎么会知道鹤崽子就是丞相府的遗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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