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醒醒!"
阿缘的声音像隔着层纱帐传来。谢沫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谁来了?
"季翊哥哥说来接你去郊游!"
含糊道:"他来了就来了...找隔壁老头去...别吵我..."
谢沫下意识应着,突然像被雷劈中般弹坐起来,"什么郊游?!"
阿缘抱着准备好的包袱站在床边:"胡夫人安排的呀,姐姐前天还说要带相机去拍照呢。"
谢沫抓狂地揉乱本就蓬松的长发:"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光脚跳下床,随便扯了件外衫套上,抓起梳子胡乱刮了两下头发就往外跑。
"这几日看好家!"她边跑边往包袱里塞相机和胭脂盒,差点被门槛绊倒。
院门外,季翊的马车静静停着。谢沫一把掀开车帘钻进去,把正在看医书的季翊惊得书都掉了。
"谢姑娘这是..."
“阿护快走!要迟了!”谢沫气喘吁吁地瘫坐在软垫上。
谢沫狼狈的在季翊对面坐下,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谢沫随手将长发挽起,用一支木簪固定。
利落地将化妆品摆在季翊的茶案上,胭脂水粉挨着他的医书。
"季公子别介意,"她边说边打开粉盒,"我这个人随意惯了,你该看书看书,当我不存在就行。"
季翊默默将茶盏往旁边挪了挪,看着她熟练地拍打香粉。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扑闪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余光瞄到季翊似乎正望着自己,谢沫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为了打破那一瞬的沉默,她率先开了口。
“以前和朋友去自驾游的时候啊……”谢沫边说边拿起眉笔在指尖轻轻转了一圈,嘴角带笑,“我总爱在颠簸的车上化妆。”
她一边描眉,一边轻松讲起那些年露营的趣事——如何在暴雨里手忙脚乱抢救帐篷,又怎样用一口旧野炊锅煮出香喷喷的泡面来。她的语气轻快,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却又字字句句都活灵活现。
季翊没插话,只是静静听着,指尖轻轻着手中的书页,像是要把她说的每一段记忆都仔细收好,不肯落下一句。
化完妆后,谢沫拿起小镜子,左看右看,忽然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真好看。”
她的语气平淡却认真,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逗自己开心。
谢沫突然正色道:"先说好,这几日没人时我们各玩各的,但在人前——"她竖起食指,"得装得恩爱些。"
季翊放下书本,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怎样才算...恩爱?"
"就是你得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谢沫掰着手指数,"不能冷脸,不能穿帮。"
她顿了顿,耳尖微红,"还有...我脾气来得快,要是不小心炸毛了,你得让着我点。"
还有这事是你答应的,我是配合你“演戏。”
季翊看着她绞着衣带的手指,突然倾身向前:"那谢姑娘可否也答应我一事?"
"你说。"
"在人前..."他故意放慢语速,"叫我夫君如何?"
谢沫差点被口水呛到:"季公子,你这玩笑开太大了哈!"
"你看,"季翊笑着靠回软垫,"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
谢沫气鼓鼓地瞪他,却在瞥见他含笑的眉眼时突然泄气:”...看情况吧!"她小声嘟囔,"那你有什么要求?"
季翊望着窗外飞逝的田畴,轻声道:"我随谢姑娘心意便是。"
马车内熏香袅袅,徐禾倚在母亲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帕子:"母亲,谢夫人夫妇...当真会来么?"
徐夫人叹了口气,指尖轻点女儿额头:"你这孩子...为娘亲自向胡夫人确认过的。"她压低声音,"听说那季大夫推了好几个诊约,特意陪夫人出游呢。"
"禾儿..."徐父突然开口,"若那谢氏真己成婚,你..."
“父亲放心。”徐禾抬眼,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女儿只是好奇罢了。"她整理着袖口繁复的刺绣,声音轻得像羽毛,"毕竟...顾睿哥哥说她仍是姑娘家呢。"
徐老爷冷声道:“等会看看就知道了,胡夫人是见过季郎中的。
胡夫人马车内,两个半大少年正扭打成一团,把绣花软垫当武器互相投掷。
"再闹就把你们扔下车!"胡夫人揉着太阳穴呵斥,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自从胭脂铺生意兴隆,她整个人都透着股扬眉吐气的精神劲儿。
胡老爷殷勤地递上温热的参茶:"夫人消消气。"他袖口还沾着方才替夫人剥的葡萄汁液,"要不要再垫个靠枕?"
大儿子突然扑到窗边:"娘!我看见徐家的马车了!"小儿子立刻挤过去,兄弟俩的脑袋卡在窗口,活像两只争食的雏鸟。
胡夫人接过参茶轻啜,透过纱窗望见远处扬起的尘土。"老爷,"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说徐家丫头非要邀谢氏夫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胡老爷正用帕子擦拭夫人裙摆沾到的果渍,闻言抬头:"总归...不是冲着赏景来的。"
车厢猛地颠簸,两个少年摔作一团。胡夫人看着丈夫手忙脚乱哄孩子的模样,忽然觉得,这胭脂铺带来的,倒不止是银钱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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