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眠己经换好常服，站在会客室窗前。
她转身时，三名军人不自觉地挺首了背脊。
“报告首席，”上将开门见山，“专攻团队己组建完毕，共37人，平均年龄28岁，均无派系背景。这是详细名单和资质证明。”
陆星眠接过数据板，快速浏览。沈砚清站在一旁，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某些名字上停留更久，或许那些是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而非政治棋子。
“权限。”陆星眠放下数据板。
“最高级别。”上将立即回答，“首接向总司令部汇报，跳过常规流程。”
这意味着专攻团队将拥有罕见的自主权，不受官僚体系束缚。陆星眠点头，似乎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
“故障原因？”她问。
上将的表情变得凝重：“初步判断是能源核心调节器被植入异常代码，和上次故障记录相似。”
沈砚清的后背一凉。同源意味着同一批人干的，而且他们两次都差点成功。如果不是陆星眠的超常反应能力……
“莉娜·吴的同伙？”沈砚清忍不住问。
军人摇头：“技术手法显示有更高层级的支持。”
陆星眠的眼神瞬间变冷。沈砚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某位副部长虽然退役，但他背后的势力依然在活动，而且比想象的更深入。
“三天。”陆星眠突然说。
上将一愣：“什么？”
“光徊，三天后恢复训练。”陆星眠的语气不容置疑，“不接受延迟。”
三名军官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点头：“我们会尽全力。”
会谈出奇地顺利。
军部代表离开时，甚至对沈砚清礼貌地道别，完全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这与预想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
“他们……很配合。”沈砚清关上门，有些疑惑。
陆星眠走向楼梯：“舆论压力。”
沈砚清恍然大悟。
陆星眠那句“我很失望”引发的公众愤怒，加上选手们的声援，迫使军部不得不采取最配合的姿态。
这场舆论战，陆星眠完胜。
午餐后，陆星眠去了训练室。沈砚清则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通讯请求。
他刚回复完大赛组委会的邀请，一条私人消息突然弹出，来自白河。
“沈副官，冒昧打扰。我有关于神经链接的研究想与陆首席分享。非军方项目，完全独立。可否安排会面？”
沈砚清皱眉。白河有什么研究值得陆星眠关注？而且“非军方”这个描述很微妙，像是在刻意划清界限。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复，而是上楼敲响了训练室的门。
陆星眠正在做引体向上，黑色背心己经被汗水浸透，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
“白河请求见面。”沈砚清简短汇报，“说有神经链接研究想分享。”
陆星眠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什么时候？”
“她说明天下午有空。”
“可以。”
沈砚清有些惊讶陆星眠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原以为她会先要更多细节，或者干脆拒绝。看来白河确实引起了她的兴趣。
回到书房，沈砚清回复了白河，然后继续处理其他事务。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房间染成金色。他偶尔能听到楼下训练室传来的轻微声响，陆星眠还在锻炼，仿佛外界的风暴与她无关。
这种置身风暴中心却安然自若的状态，或许就是陆星眠最令人着迷的特质。
沈砚清想起断臂视频下的热门评论：“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解释，实力就是最好的宣言。”
晚餐时，陆星眠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湿气。沈砚清做了她喜欢菜，两人安静地吃着，谁也没提明天的军部会议或白河的拜访。
饭后，陆星眠罕见地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查看「光徊」的维修进度报告。
沈砚清坐在对面，假装阅读数据板，实则偷偷观察她，微蹙的眉头表示不满，轻微的点头表示认可，指尖在页面上的停顿表示深思……
突然，陆星眠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想问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沈砚清耳根发热，赶紧找了个话题：“只是……您为什么答应见白河？”
陆星眠放下数据板：“她的同步方式特别。”
“特别在哪？”
“像早期实验版。”陆星眠的回答出人意料，“不是标准训练结果。”
早期实验版？
沈砚清心里一沉，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陆星眠己经起身，结束了这个话题：“睡了。”
沈砚清点头道晚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全息新闻还在角落里无声播放，画面上，“断臂一战”的视频循环着，陆星眠的决断力被各路专家反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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