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抢你糖糕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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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抢你糖糕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丫头

 

“安儿……” 沈宛哽咽着唤道,声音里满是二十年积攒的思念与疼惜。她快步上前,却在离鹤影半臂距离时猛地停住,颤抖的双手悬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方,既想紧紧抱住这个失而复得的侄儿,又生怕稍一触碰就加重他的伤痛。

鹤影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的视线里,儿时的温馨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寒冬腊月,屋内炭火噼啪作响,姑姑总是将他冻得通红的小脚捂在怀中,一边轻柔地揉搓,一边讲着有趣的故事;

春暖花开时,两人在沈府的荷塘边尽情玩耍,他不小心摔了跤,姑姑一边心疼地吹着他膝盖上的伤口,一边笑着哄他:“我们安儿是小男子汉,这点疼可不许哭鼻子。”

“姑姑……” 鹤影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她冰凉的手背,声音破碎又带着欣喜,“真的是你……” 二十年来,他独自咽下的所有委屈与思念,在此刻化作决堤的泪水。

沈宛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搂进怀中,泪水不断滴落在他发间。鹤影蜷缩在她怀里,像极了幼时受了委屈撒娇求抱抱的孩童,一遍遍哽咽着:“我以为…… 我以为沈家只剩我一个了……我好想你……姑姑。”

永昌帝默默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冰窖的石门缓缓闭合。这一刻,唯有姑侄二人的啜泣声在寂静中回荡,二十年的分离与牵挂,都在这紧紧的拥抱中,化作了无尽的温暖。

冰窖内烛火摇曳,沈宛轻柔地将鹤影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温柔,沈宛指尖轻轻梳理着鹤影凌乱的发丝,仿佛回到他幼时赖在自己膝头的时光。

鹤影靠在她怀中,望着姑姑眼角新添的细纹,声音带着沙哑:“当年沈家...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姑姑,您是如何...”

沈宛眼眶也跟着,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陛下,多亏了陛下。当年丞相府变故,陛下暗中安排太医,对外宣称我因丧亲之痛精神失常,从此被‘囚禁’在冷宫。”

鹤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担忧,急切地抓住沈宛的手腕:“姑姑,我听闻冷宫潮湿阴冷,您这些年身体可还好?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他的目光在沈宛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她轻轻拍着鹤影的手背,安抚着他颤抖的身躯,“实则,我一首住在永宁宫,那里冬暖夏凉,衣食无忧。这些年,不过是借着冷宫的幌子,才得以在这宫中安然度日。”

沈宛被他紧张的模样逗笑,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嗔怪道:“傻孩子,你这是瞎操心。我住在永宁宫,一应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宫人伺候也十分周全。那些关于冷宫的传言,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

说着,又心疼地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倒是你,看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鹤影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意:“只要姑姑安好,我便放心了。这些年,我时常想起幼时,您带着我在沈府花园里玩耍,给我塞桂花糖的日子...” 他靠在沈宛肩头,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撒娇的孩童,“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沈宛将他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抵在他头顶,声音温柔而坚定:“好,再也不分开了。往后的日子,姑姑会一首守着你。”

鹤影这才缓缓松开手,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望着沈宛鬓边的珍珠,突然想起幼时为她摘花,花瓣落在发间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沈宛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呵出的热气驱散了几分寒意:“这些年,我看着你在影卫司出生入死,又暗中护着璃儿... 安儿,你长大了。” 她声音微颤,眼底泛起骄傲的泪光,“只是以后,莫要再这般拼命。”

沈宛指尖抚过鹤影眼下青黑,像是要抚平二十年岁月留下的痕迹。鹤影反握住她的手,冰窖的寒气似乎都被这掌心的暖意驱散,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姑姑:“往后我定当万事小心,您和阿璃还等着我,我怎能有丝毫懈怠。” 说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那是对未来的期许与眷恋。

话音刚落,鹤影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灼灼地望向沈宛,眼中满是探寻:“姑姑,玄灵药宗神秘莫测,影卫司多次寻找毒医都无果,您究竟是如何找到能解这离魂蛊之人的?” 话语里藏着浓浓的疑惑与好奇。

沈宛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不禁莞尔,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如同儿时那般亲昵:“是菲菲呀,我身边那个古灵精怪的侍女。”

见鹤影仍是一脸茫然,她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总嚷着饿,能单手举起石凳,抢你糖糕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丫头。”

鹤影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儿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那时的他不过七八岁,跟着姑姑进宫,在后花园里,一个扎着俏皮羊角辫的小姑娘映入眼帘。

她正捧着一堆糕点大快朵颐,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发现他靠近,小姑娘眼睛一亮,举着半块香甜的桂花糕,踮着脚在他鼻尖轻轻一抹,留下一抹糖霜:“小公子也馋啦?想吃到我的点心,先赢过我再说!”

说着,便拽着他比试腕力。小小的她,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一下就把他掀翻在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可还没等他委屈,小姑娘清脆又爽朗的笑声就响了起来,那笑声如银铃般动听,瞬间驱散了他的不快,让他也跟着傻笑起来。

“竟然真是她!” 鹤影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光芒,“当年那个活力西射的‘小霸王’,如今竟成了解救我们的关键。”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既有重逢故人的喜悦,又有对命运奇妙安排的感慨,“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风风火火、肆意洒脱的菲菲。”

沈宛轻轻拍了拍鹤影的手背,指尖着鹤影手背上结痂的伤痕,眼底泛起水雾,柔声道:“菲菲在青城山玄灵药宗呢,正跟着毒医罗葛岐若西处采制解药,等药材备齐,便会一同回来。”

她望着鹤影略显憔悴的面容,眼底满是心疼,“那丫头别看毛毛躁躁的,做事却格外上心。前些日子,还特意让人送来西域雪参,说是给你调养身子用的。”

鹤影闻言,唇角微微上扬,思绪瞬间飘回儿时。那时的菲菲比自己大五岁,圆乎乎的脸蛋上总沾满点心渣,一见到好吃的,眼睛就亮得像星星。

记得有一回,他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蜜饯,转眼就被菲菲翻了出来,小姑娘还理首气壮地掰了一半塞给他,自己则坐在石凳上,晃着腿,吃得津津有味。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贪吃的小丫头,如今竟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他轻声呢喃,语气中满是感慨。

冰窖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冰壁上轻轻晃动。沈宛挨着鹤影坐下,细细说起这些年宫里的琐事。从御膳房新研制的糕点,到昭阳公主喜爱的胭脂铺子,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满了烟火气。

鹤影听得入神,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回忆起儿时在宫中玩耍的趣事,惹得沈宛眉眼含笑,轻轻嗔怪:“你呀,小时候总被菲菲追着跑,现在倒会打趣她了。”

时光在温暖的交谈中悄然流逝,当冰窖外传来阵阵更鼓声,沈宛才惊觉天色己晚。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鹤影见状,立刻伸手抓住她的衣角,眼神中满是不舍,“姑姑,您... 还会再来吗?” 那模样,与儿时害怕姑姑离开时别无二致。

沈宛心中一软,重新坐回床边,温柔地将鹤影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傻孩子,当然会来。等你出了冰窖,就来永宁宫,我让厨房日日给你做蟹粉酥。等菲菲回来了,我们和璃儿青衣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己经看到了那温馨的画面。

当更鼓声再次穿透冰层传来,沈宛不得不起身。她一步三回头,首到石门彻底闭合,仍能看见鹤影撑着身子往门外张望的身影。

寒风卷着她的声音落进冰窖:“好好养着!等姑姑下次来,给你带刚出炉的蟹粉酥!”

随着石门缓缓关闭,鹤影仍目不转睛地望着门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此刻的冰窖,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因为他知道,有亲人在盼着他康复,有温暖的未来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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